4.
你并不知道欧格斯特对艾瑞可做了什么，只记得他回来之后眼尾发红，艳丽得不似凡人，像是饥饿许久的野兽终于得到了满足。
一个以刑虐为乐趣的人这副表情……
你摩挲着丝绸上繁复的花纹，慢吞吞地开口问道：“艾瑞可怎么样了。”
“嗯？那个黑眼睛的小畜生？”欧格斯特满意极了，话语间都带着一股黏糊糊的餍足，那腔调拿捏得极好，生怕你看不出他做了什么。
“他没事吧？”你愈发担忧起来，大病初愈的脸上更是苍白。
欧格斯特拧着眉，细细地打量着你的神情，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那个小畜生那么好，却又舍不得让你担心，只好随意地糊弄两句：“死不了，被我关起来了，他的身体不像你，十分强健。”
强健到明明收到了那么残酷的刑罚，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能坚韧地活下去。
他厌恶极了那么强的生命力，但凡能多一分给西奥多……
那个小畜生就该被锁在笼子里生生世世地为西奥多祈福。
你放下了心，欧格斯特从不会骗你，既然他说艾瑞可活着，那么即使再糟糕他也会活下来。
“别生气了，父亲。”你斜倚在床上，双臂向他打开，“你还没给我一个早安吻，不是吗？”
他的碧瞳瞬间就亮了起来，如水般惑人，矜持地笑道：“当然，我的宝贝。”
欧格斯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你感受着额头上黏糊糊的触感这么想着。
“不过他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欧格斯特小心地把你拢在怀里，让你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玩弄着你的发梢，继续道：“你成年了，该去游历了。”
你不动声色地挑挑眉，试探道：“可是你之前还告诉我……”
“那是气你自作主张，况且游历这么危险的事我肯定是要保护着宝贝的。”他看起来忧心极了，好像别人都是什么豺狼虎兽，会把你吞吃入腹。
“我会让管家安排好一切的。”
管家的家族历代侍奉着都垭家族，每一任都会是最忠诚、最强大的……走狗。
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古板的人总是会时时刻刻地紧盯住你的动向，无论你使出什么花招和诱逼，他总是会遵循着欧格斯特的命令汇报。
你总是怀疑着管家真的是人类吗，而不是什么光明神赐下的一个玩偶，毕竟他看起来无情无欲，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表情。
你听过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Yes，your highness.”
你撅了撅嘴，显然对这个安排很不满：“父亲，我想要的是游历，而不是一场游玩。”
你再次重申：“一个充满惊险的、能给让我增长实力和眼界的游历，我将认识到更多的朋友，会和他们有一场难以忘怀的冒险，甚至在以后喝着雪利酒还能告诉我的后代……”
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止于欧格斯特暴虐的表情之中。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需要。”
见风使舵或许是你出生到现在掌握的最好的技能了。
可这次欧格斯特奇异地没有发火，像是忍耐着什么不得不忍耐的东西，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不得不他真的太美了，像是光明神格外偏宠的Jing灵那么俊美，每一个细节都是得天独厚的优越，就算是生气的表情都那么美丽。
“我会考虑的。”他呼出一口气，格外宽容道：“不过侍从不能少。”
你看着他走出房门的背影，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他疯了吗？居然真的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