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点点头，安静地吃东西，听曹德正和他朋友聊天，其中那个叫慕容青阳的对曹德正最不客气，但看着感情也最好。
饭局正酣，包厢里突然进了一个人。
苏维抬眼，脸色顿时变了。
是陈泽辛。
曹德正也看到来人了，他神色不变，给苏维夹了一块鸡肉放他碗里，慢悠悠道：“什么风把陈少吹来了哦？”
众人神色各异，陈泽辛是陈太傅的嫡孙子，才识也算出众，但性子傲慢自负，鲜少和他们这些公子哥混在一起，曹德正一圈人也不怎么待见他。
“……我就是好奇，特意来瞧瞧京师最近人人都在讨论的男男夫妻。”陈泽辛脸上带笑，眼神却阴恻恻的。
“哦，那你瞧够了吗？”曹德正不怕他。
陈泽辛看道苏维低头着头，并且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曹德正，心里刺痛，“曹德正，你爹杀了那么多突厥人，你居然能和一个突厥人睡在一张床上——”
曹德正还没回话，慕容青阳却受不了了，直接摔了筷子骂道：“陈泽辛，照你这样说，以往的那些和亲公主怎么睡的？”
“陈少爷，我们这里座位满了，就劳驾你自己另外找位子吧？”李荣也开口道，众人微微诧异，李荣一向老好人、不会得罪的人的性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慕容青阳也忍不住看了李荣一眼。
陈泽辛见状，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而且苏维由始至终没说话，只好不甘地拂袖而去。
曹德正嗤笑一声，揽过苏维的肩膀，“脑子被驴踢的，影响我娘子胃口。”
李荣招呼小二拿一双新筷子，还殷勤地哄慕容青阳不要生气了，周围的人终于觉出味来，“李荣，你怎么突然和青阳那么好了？”
“有吗？”李荣憨笑，“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慕容青阳哼了一声：“你刚才跟陈傻子说的话倒是挺像样的。”
李荣听了，笑得越发开心。曹德正的心思都在苏维上，没觉察出李荣的不对劲，等后来他知道怎么回事后，事态的发展着实让他惊诧了好一阵子。
饭局结束后，曹德正让苏维先回马车上，他单独和慕容青阳说话。
“青阳，后天去你庄子的时候，除了陈三，我还会带多一个人来。”
“怎么，你不是要带你的小娘子吧？他愿意么？”慕容青阳奇道，他看得出那个突厥质子不像是对欢好之事那么放得开。
“不是，就我大哥。”
“……”慕容青阳诧异地打量了一下好友，“你明知我邀你过去是做什么的，你还找你大哥……”
在他印象里，曹德英年轻有为，正直稳重，他从小从身边人听到的都是夸赞曹家大郎的话，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
曹德正意味深长地笑了，并不解释，慕容青阳张了张嘴，终于想到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不会吧？”
“什么不会？”曹德正挑眉。
“你、你大哥，他……也是……”慕容青阳震惊得话都不利索了，半晌，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那他，呃，是上面的还是……”
“青阳！”李荣突然走了过来，“等一下我们还会去茶馆听书评，你也来么？德正，你也来吧？”
曹德正笑道：“我还要陪我娘子逛一逛，你们去吧。”
慕容青阳的疑问得不到回答，心里有点急，但转念一想后天就会知道了，于是不作纠结，跟曹德正告别后就跟李荣走了。
曹德正回到马车上，拉过苏维的手，“我们先去买点药材补品，给咱娘送去。”
苏维任由曹德正在他手背上摩挲，点点头：“嗯。”
曹德正见他顺从的模样，凑过去亲了他脸一下，“这么乖啊？”
苏维已经完全没有见到陈泽辛时的瑟缩之色，他肤色白皙，脸上稍微红了点就很明显，琥珀色的眼睛毫不闪躲地看着曹德正：“你……待我好，我晓得的。”
曹德正一顿，心跳快了一些，把人圈在怀里，“那你是喜欢我爹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苏维没想到曹德正突然会问这话，哑然片刻，似乎为难极了：“我……”
“没关系，你可以一起喜欢。”曹德正笑了，“只是下次我们三人一起行事的时候，你不要那么拘着了。”
“你，你……”苏维没想到这人突然说起这些，羞得不行，推了推曹德正，推不开，“你们就一定要一起……”
曹德正亲了亲苏维，“一起不好吗？我和爹都盼着你早点习惯呢。”
苏维哑然，眼里有困惑，对啊，哪里不好呢？他喜欢将军，现在也心里也有了曹德正的位置，况且这对父子都不在乎三人一起鱼水之欢。就算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可是……的确也没什么不好啊。
而且……做的时候，很快活。
曹德正见他意动，放在苏维腰上的手落到臀部上，抓着臀肉轻柔地捏了捏，“探望完咱娘后，直接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