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淮被送入当地的医院救治后,喜宝陪护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姜小宝就睡在边上的折叠床上 ,这小医院的床位紧张,就连这病房也是通过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的安排上的。
姜小宝这个小家伙,真不知是药物还残留在体内,还是真的那么能睡,这睡觉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急得喜宝找了医护人员好几次,用只能算是勉强及格的英语沟通着,结果对方说的是法语,对于英语只能勉强听懂,两个人交流都成了问题。
好在最后这边当地一个华裔医生闻讯赶来亲自给姜小宝做了一轮检查,才笑着说小家伙只是睡着了。
就在医生要走的时候,喜宝又将医生喊住。
医生,我想请你给我跟这孩子做个亲子鉴定。犹豫着才跟女医生提了自己的要求,那女医生一脸纳闷的瞅着她,随即才笑着说:你不是她姐姐吗?我瞧着这孩子五官长得跟你挺像的。
喜宝尴尬的笑了笑:那啥,我不是这孩子的姐姐,我是
华裔女医生恍然大悟,随即眼中划过惊愕,她大概更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就可能已经是个三岁孩子的母亲了?
不过在医院妇科这边最常见的便是年轻的小女孩过来打胎,甚至这名医生还见过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女孩,对喜宝的提出的要求并未惊愕太久,很友好的介绍喜宝去了其他科室抽血,又趁着姜小宝睡着的时候抽了小半管的血,这才交给同事。
医生走后,一道带着嗤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浔淮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依旧如死人般苍白,上半身左肩处裹着绷带,唯有一双透着阴戾的眼睛从未变过。
我说这孩子长得跟你三四分相似,没想到居然是你的孩子,周舟要知道头上戴了这么大的绿帽,这脸色一定很精彩。
这人闭着眼睛的时候可好看了,犹如一幅中世纪油画里的美少年,可一旦醒了张口,这嘴里就跟淬了毒似的,要多狠毒有多狠毒。
我跟周舟已经没关系了,再说了,你家老子都没嫌弃我,你上赶着膈应我干嘛,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的,你曾经害过我一次,这次不过是你将功抵罪罢了。喜宝拧着眉,没好气的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咕咚咕咚几下就灌了下去。
浔朝暮是老了,改明儿我真得带他去配一副老花眼才行。浔淮气极反笑。
喜宝放下水杯,撇了撇嘴角:对于已经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浔朝暮来说,你不认为出现在他面前之前,你先做好被打断腿的准备吗?
谁知道浔淮只漫不经心的笑着说:如果浔朝暮这么轻而易举就相信我真的没了,那他前边的是十几年也算是白活了。
喜宝重新倒了一杯水,这一回却不是自己喝的,反而兜头全浇在他头上,浔淮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睫毛眨了眨,眼底温度瞬间结成冰块。
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你还是他的儿子,你真以为浔朝暮有多坚强?浔淮,你真的挺让人讨厌的。
就在两人的气氛的变得越发僵持的时候,一声略带奶气的嘟囔声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姜小宝醒了,这奶娃认环境,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发现这地极为陌生后顿时小嘴一撇,下一刻就要哭,喜宝一着急,立即上去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男子汉不能轻易哭,否者会被女孩子瞧不起的。
说来也好笑,姜小宝还真不哭了,但却硬生生的给忍着,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的打转,显得可怜兮兮的,大概是有些怕喜宝的,姜小宝干脆将目光转向浔淮这里,似乎在他看来,浔淮的危险性反而更低一些。
浔淮意外的挑了挑眉,便笑着说:过来,到哥哥这儿。
姜小宝晃悠着小胖腿,还真撑着折叠床的一侧爬了下去,二话不说就双手抵在病床上,还小声嘀咕: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