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狭小的船舱内躺着一个高大壮依然够呛,若再来一个,喜宝压根没有自信能够顺利再放倒第二个,况且方才是出其不意的情况,若第二人发出其他动静,只怕她今晚上在劫难逃!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喜宝的心脏声带动耳膜共振,紧张得快要跳出来,浑身血液在那一瞬间逆流,她从前也不是没经历过绑架,只是这次不同,以往都是自个儿一个人就算了,若现在她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又怎么能够救得了隔壁船舱的姜小宝呢。
也就在此时,那脚步声骤然间停下。
咔嚓门把从外拧动的声音划破了沉默的空气。
喜宝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决然而然的往前一靠,整个后背紧贴在墙壁上,手里依旧握着方才那根银针,只是这次她只觉得手心都是粘腻的冷汗,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门不是一下子就打开的,而是先是掀开一些缝隙,那人谨小慎微到了某种地步,似乎比起先前的傻大个,这人心机更深一些。
喜宝脑子里还在想着各种对策,但下一刻不知道那人是否放松了警惕,径自推门而入,一个黑衣黑裤,甚至脸上依旧带着面罩,正是方才副驾驶的那个男人。
已经顾不上太多的喜宝握紧手里的银针,想要出其不备的给男人来个狠的,就像地上那个只能瞪着眼、张着嘴留着哈喇子,却因为毒液而导致全身麻痹的大高个一样,只可惜喜宝这次没能成功,还未等她率先出手,那人便动作迅速的一把钳制住她握着银针的手腕,稍微一使劲儿,便将她推到了床上,那银针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喜宝先出声,地上那大高个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流淌着哈喇子的嘴唇嗫嚅着喊出破碎的外文:救、救我!
喜宝虽然听不懂外文,但也知道这大高个大概说啥,她目光迅速的落在门把手上,心里揣度着能有多大的机会飞奔出去反锁上门。
面罩男仿佛对她暂时没兴趣,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地上的男人身上,只见他慢悠悠的蹲了下来,姿态闲散,一点儿不慌不忙,那双眼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呜!!!
匕首扎在男人腰身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狭小的船舱内尽是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子,因为生理上的疼痛令瞳孔猛地紧缩,不解与愤恨的目光直射面罩男。
虽然看不见面罩底下是何种表情,但喜宝却感觉他仿佛在冷笑,而后他又用力的将那刀子往前推了几公分,一直到那高大个冒出层层冷汗,嘴里不断的呓语,仿佛在不断的求饶。
放心吧,死不了,刀子距离你的肾大出血还有一点五分的距离,你不会死的,只是今后,怕无法继续做个种马。男人说的分明就是中文,字正腔圆,不带任何的外国口音。
华人?
不对,这个声音熟悉得很,仿佛在哪儿亲耳听过无数次,喜宝攒起拳头,猛地打了一个战栗,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箭步飞奔到男子跟前,一把抓下他的面罩。
浔淮!喜宝遂咬牙切齿的哼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斥着惊恐与不安,更多的是惊惧。
她就知道当初浔淮死得太蹊跷,那具尸体以及验尸报告都透出一种强烈的反常感,即便有DNA报告,可喜宝从不相信浔淮会死得那么窝囊。
浔淮没理会喜宝,那幽蓝的眼睛反射出盈盈冷光,不像是美瞳,可那张脸与声音却分明是他的没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浔淮又怎么会来到阿雅克肖这个小城市,又如何与这些匪徒的混到一起的。
所有的一切像一个蜘蛛网,喜宝越是急于解开谜团,就越是深陷其中。
姜喜宝,眼下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的闭嘴听我的安排,第二个是留在这儿,不过等待你的下场便是无止境的娼妇般的日子,让船上所有的男人挨个轮
闭嘴,我听你的!喜宝怒不可遏的打断他后头的话,如果真沦落到第二种,她宁愿就用他那把匕首了解自己,缓了一下,她又皱着眉说道:不过,我要带旁边的孩子一起走!
浔淮不置可否的轻笑,那笑中更多的是轻蔑与讥诮,似乎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顾全他人,这女人究竟是不是傻逼。
喜宝见他眉眼中流露出的不屑,便皱了皱眉,挣扎了一番才下定决心保证:你要是答应我,我回去立马就跟浔朝暮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