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薄傾淡薄的视线静静的落在老乌鸦的身上,这瞬间叫老乌鸦背脊之处划过一阵寒意,这种事生理上的反应,不同于天气的寒冷,这个看似沉稳安静的军队高官也许下一刻就会做出令整个洪塘帮万劫不复的命令。
这位长官,不知道咱们洪塘帮是怎么招惹了部队,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问这话的时候老乌鸦也在脑子里仿佛的回想起自己与部队上的纠葛,但无论如何走马观灯似的在脑子里想,愣是想不出个结果。
莫非是自己底下的人惹出的事情?
应该不可能!这些年唯一与洪塘帮有纠葛且一直紧盯他们的不过即使警视厅的那些条子,至于军队,在他们这些混社会的人看来简直就是铁板一片,谁不小心踢到这是要脚疼的!
老乌鸦一直避免洪塘帮与军队起冲突,这些年相安无事,谁知道今日偏偏就有麻烦找上门,说实话,他心里一点儿不慌是不可能的。
你昨天抓了一个小姑娘,人呢?周薄傾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落满白霜的的肩头,语气不冷不热,但却让老乌鸦听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语气分明是肯定句,而且坚决的相信洪塘帮藏匿着他要找的人。
老乌鸦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但还是控制住了心里涌出的几分不安,扯着皮愣是挤出些许笑意:长官,我们这可从来没有什么小姑娘,你可不能污蔑我们,再说了,我们洪塘帮跟军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如果存现找茬的话,可真当咱们洪塘帮是软柿子在捏呢?
周薄傾眼角的余光瞥过身边的副手,那副手作为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只轻轻一挥手,下一刻就中气十足的命令:三排的听令,这一栋楼每一个角落都不准错过,一定要将人找到!
话音刚落,从方方正正的出队伍中走出二十余名的士兵来,这些士兵荷枪实弹,看样子有备而来,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写着刚毅与的决心,也不管对方是谁,其中几个人就率先冲破了洪塘帮那些手下的阻挡,愣是突破了一个口子朝着楼里走。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这是在犯法!老乌鸦身边第一个手下立即大声嚷嚷道。
三排打头的一个排长随即冷笑:放你妈的法,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说完身体往前一顶,将洪塘帮其中一人给硬生生的顶开。
老乌鸦这是当面被人砸了场子,下意识的眯着眼咬牙切齿的冷声责问:好呀,你们军部的人不当咱们一回事,咱们也不必要在这跟你们唱白脸,给我拦着,一个都不准进,我倒要看看,谁敢来咱们洪塘帮闹事儿!
周薄傾这边面对老乌鸦的狠话纹丝不动,整个人犹如一尊雕像静静的站在原地,而此时在他身后,又约莫四五十个士兵鱼贯而入,即便洪塘帮人数众多,但部队上这边可俨然是有备而来,且荷枪实弹,一个刚晋升的上将就站在他们楼外,带着指点江山的气势,只要他微微皱一下眉,只怕今儿整个洪塘帮就得跟着陪葬。
负隅顽抗的洪塘帮的人马到底撑不了多久,不一会儿洪塘帮这边就彻底失守,黄颖芝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看见周薄傾,她原本惊恐不安的脸上骤然涌上了委屈,随即泪眼盈盈的就朝着周薄傾扑上去,似乎想要倚靠在的周薄傾的胸膛之上,可惜那一刻,周薄傾的视线却是穿过众人,朝着之前率队进去的三排长看去。
三排长如实汇报里面的情况:报告首长,未在里面发现喜宝同志,还有,这位女同志说是您的未婚妻,所以刚刚也就没拦着
黄颖芝原本泪眼朦胧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些许惊愕,抬起头问道:薄傾,你不是来救我的?你是为了喜宝?
我得到消息,喜宝被洪塘帮的人绑架了,但却不知你也被绑到该处。周薄傾并未打算对黄颖芝隐瞒今日来的用意。
屏住呼吸,黄颖芝神色冷淡许多,心里不断的冒出酸泡,说起来话来也压根不客气:又是喜宝,那可是你儿子的女朋友,你操个什么心。一边细细观察周薄傾的神态,当初在他身上下蛊的时候,分明是已经将喜宝与他之间的过往从他脑子里摘除,为何现在他又要与喜宝牵扯到一块!
周薄傾没理会黄颖芝的冷嘲热讽,反而将视线转向老乌鸦,看似平静的询问下却不知道此人是否在隐忍。
我这里又一份喜宝被你们带走的视频,我想知道此时此刻,她人在哪儿?
老乌鸦脑子里转了又转,忽然明白了什么,闹了半天,又是一个为了姜喜宝来的人?(老乌鸦一直认为喜宝便是姜喜宝,并不知道喜宝被删除记忆之事),才似笑非笑的说:有本事,你们找冉未央去,人不在这。
冉未央是谁?周薄傾眸光闪烁,淡声询问。
老乌鸦嘴角缓缓咧开一道弧度,嗤笑着:玄堂堂主,这人现在可是警视厅的合作对象,长官,你可想好了要不要从警视厅这块入手,哦,对了,你身边这位美女,可不就是有一位警视厅的高层亲戚嘛,咋不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