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毕恭毕敬地去帮沈未州脱衣摘帽也根本不是想要给他什么高人一等的排面,谁都不会蠢到在军营这种地方搞这一招花里胡哨的把戏。他们只是想要刘智看不惯,越看不惯越好,甚至希望能让他把沈未州当做花瓶。
田直继退场走到观众区坐下时,刘毅的脸立马就凑了过去,“今晚菜单上有羊排,来下个彩头?”
田直继欣然答应,问道:“你赌谁赢?”
“虽然我很欣赏沈未州,但是我还是赌我的本家刘智。”刘毅咧着嘴露出两排皓齿,在脑中过了一遍晚上加在自己碗里的一块块香喷喷的羊排。
“我也赌刘智,算了,这个彩头怕是没意义了。”
田直继摆摆手想着作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朝突然插了句嘴,“我赌他,你们尽管下。”
“那算我一个,到时候羊排不够,你自掏腰包给我们加餐。”方天习凑过去加入加餐的阵营,他之前把联赛的影片研究的很透,到目前为止沈未州确实很有决策力与计划,但是欠缺一些实战能力,这场赌局霍朝完全就是为情所困,不赌白不赌。
“没问题。”霍朝答应的很干脆,自信满满地看着自家小狐狸在上面佯装花瓶的模样。方才在射击场无视掉沈未州瞥向自己的求助眼神,正愁没办法去哄他,看来晚饭的时候可以拿着战利品去讨他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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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正式开始的时候,沈未州并没有进行主动攻击,而是一味地闪避刘智击向他的拳头,场下时不时就会传出一句揶揄。
“刘智,怜香惜玉可不是你的风格!”
沈未州闪避的动作与角度干净又利落,在几分钟的对峙下,刘智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轻敌,但是当他想开始认真的时候,左侧的脸颊倏地被鞋底的皮质底板踹得撇向了一旁,整个身体都踉跄着向一侧倒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底下嘈杂的声音蓦然变得鸦雀无声,诧异地看着想要稳住自己身体平衡的刘智被沈未州毫不留情地直接一脚踹倒在地。
刚才还想着晚上加餐的三人,错愕地看着被踹倒在地的刘智,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的羊排……
岑自洐那队人脸色不再那般云淡风轻,染上了些许寒意,轻敌是他们绝对的禁忌,但是面对五个还没毕业的军校生,他们还是松懈了那根紧绷的神经,看到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又跌了一下的刘智。头顶像是被泼了一盆满是冰碴的冷水,从头到尾都清醒了过来。
“首长,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需要我下手轻点吗?”沈未州乖巧地站在他两步远的地方,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洋溢着粲然的笑意。他的身体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倒在地上的刘智,更衬得他此刻的处境的狼狈。
刘智愤愤地咬着牙站起了身,此时此刻才真正进入认真的状态,但是方才那两脚沈未州可都是思量已久踹下的。即使他现在认真,在他手下也撑不了太久,怪就怪自己蠢,可不能怪他卑鄙。
“未州,人家怎么说也是首长,你要顾及人家的颜面啊!!!”尹诤言这句话喊得生怕场上人听不到一样,张着一口大嘴扯着嗓子铆足了劲喊。
“就是就是,上下级观念要明确!”隐忍许久的孔兆终是在沈未州讨回面子的时候嘲讽了回去,他们平日里对着沈未州怎么说都行,但是别人要折了他的面,就好像在打他们的脸一样。
“要懂得尊重前辈!”李瑞林脸上别说什么尊重,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咧得比谁都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牙有多白。
三人一句接一句都算是得罪了三队,代杭也没办法独善其身,无奈地摇头附和了一句,“差不多得了,都挺饿的。”
其余四人:“……”他们本来没指望代杭说什么过分的挑衅话,但是这句意外的挺恶心人的。
格斗场上放狠话并不算新鲜,但是对于看戏的观众来说每次都听不腻,尤其是上下级差距悬殊的比赛。
一开始向刘智一边的场上氛围,一点点偏向着沈未州,突然杀出的黑马总是能够轻易地引起更多的关注。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刘智额上的青筋倏然凸起,面上也泛出些许红chao,因激愤而抽搐的嘴角与怒不可遏牵出丝缕血丝的怒眸,将他一张本称得上俊朗的面容生生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
沈未州冷哼一声,“怕死我还从什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