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作诚指向自己,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身后传来宁王无奈的声音:“好啦,快歇歇吧你。”
苏宸摇摇头,“听说
,此毒不会感染,亦不会令人轻易断命。
舒作诚走进,见草席上的人皆是手脚溃烂,面容尽毁,谁也分不清是谁。勉强能看出的几只眼睛个个腥红无比,瞳孔收缩,相当骇人。也怪不得汤尹凡怕他吓着,没见过世面的人看过之后也难免会做噩梦。
也没意识到不远处的白均一和映南早就没了人影。
同时他也发现,周围那几个同他一起传金碧九重纱的东磬弟子无一人理睬他,同门的训真子弟也不愿搭理他。
“殆心?你们自己取的名字?”
这小子曾经真的是叱咤风云啊,估计把整个教场的小朋友们都给得罪一遍。舒渝非啊舒渝非,你还有什么锅等着我替你背?按照舒渝非这么一个处事方法,白均一,焕东和映南还有心思同自己说话,恐是人格已然升华至一定水准了。
汤尹凡不耐烦的扬起水袖甩开那人,狠狠白了宁王一眼。舒作诚吓得冷汗直流,当下赶在王爷面前如此造次的,也只有汤谷主一人罢?也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什么,汤尹凡如今竟是连王爷也不放在眼里。
“渝非的伤还没有好,万一吓着他怎么办。”他声色严厉,也丝毫不怵。
元荔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舒作诚面带难色小声问道:“我得罪过他?”
他不觉心生感激。
屋内设有十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九个人,还有一人坐在上面。四角之处还分别立着几个身执长刀的侍卫,在这看管在场的九人。
这话语气极差,是说给苏宸的。
白均一抱着剑,歪着头,看着自己一向清高的师父此时竟毕恭毕敬地弯身围绕在舒渝非身边,两人眉来眼去,还在窃窃私语。他愈发不解,这人昨日同师父说了些什么,他二人关系竟进展至此?
“一萌师兄,你去年把他养的小狗丢水里淹死了。”元荔解释道。
他正这么想着,在他面前忽然站出一个训真小道士,黑着脸对他说:“师父找你。”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在别处倒是有所耳闻。”
“没错,流灯殿殿主至今不曾出面,他们在暗中做事,我们也不知此毒来由。韩韫天可同你提起过?”
他依旧不乐意,碎碎念道:“小孩子往这儿凑什么热闹?”
他略带关怀的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白均一,果不其然,那孩子很不喜欢这里。他站在墙边,不愿前行一步。
“行了行了,人家师父在这儿你就别操心了。外边儿风大,都进去吧,进去吧。”姜远强行牵着汤尹凡的袖子把人给推开,苏宸再次拱手当是道谢。
苏宸带他前往缺月楼附近一间守卫严实的四合院内,此院落清减普通并不瞩目,舒作诚驻足,见其他门派的当家和身世尊贵的世家弟子也都在,众人满是无奈,面色为难,正从院内向外行,从他身边走过。白均一正站在夜合身边,等在院中的一颗槐树下,他的脸色略显紧张,时不时往院内的小屋瞥上一眼。
“他们可有意识?”舒作诚问道。
见夜合走上前,白均一也连忙快步跟上去。
有大名鼎鼎的训真道观扛把子苏宸给自己当眼线,舒作诚可谓放宽了心,半点儿都不着急。此时正蹲坐在墙角儿的大石砖上看飞血门和少林的小弟子打架,手里的糖葫芦还剩下三个球,此等少年的闲暇有生再见,实在是奢侈至极,更应该好好享受。
原来这群人各个是来参观的,把这病患当猴看呢。
舒渝非的人缘真真是极差。
商议大会都是各大门派掌权之人才可亲自参与,闲杂人等不可旁听,例如宁王姜远,训真的苏宸苏道长,东磬的姚姜夫人,贯清的娘娘腔谷主,等等。
苏宸自是不怕他,拱手道:“训真做事,一贯如此。”
舒作诚不惧这些,几步走到席子前面,半蹲下身仔细打量。苏宸收了浮尘,跟在他身后。
像舒作诚,白均一和司马映南这种小孩子,早就被同其他弟子一齐打发去教场进行友好社交互动去了。
意思便是,你别多管闲事。
舒作诚等人恭恭敬敬给宁王行上一礼。
贯清于黎川建的那所医馆,就是为了广招天下医士,联合将其攻破。虽说进展不大,但此次贯清谷在众门派之中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至关重要。
苏宸领他上前,在他身边小声道:“流灯殿近年来再度作祟,新毒临世,名为殆心毒。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攻破之法。”
舒作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屋门大开,却偏偏以两面竹帘蔽住,让人什么也看不到,似乎故意隐藏着什么。
他几人刚想进门,便见宁王掀开帘子从中走出,宁王身后跟着正低头收拾药箱的汤谷主,汤尹凡抬头见到舒作诚脸色立马阴暗下来,责备道:“你带他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