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家的灯亮着,我能不能上来找你?”
这是玄彬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就笃定的一点,而他越来越笃定的时候,也被一句话牵引着越陷越深。
“你真的觉得有那么重要吗?”
孔刘回头看了他一眼,玄彬是第一次看到孔刘眼中流露出的不屑。
可他不能真的什么都不想,不能真的如她一般天真,他已经没有那样的条件。
他不是幼稚又霸道的说我不喜欢你和他来往,以后不要见面了得任性少年。
崔莺儿没再去孔刘家,也没像玄彬说的那样,将他的住处认为是她的家。
她不懂得爱是什么。
糊弄他因她而遭受的无妄之灾,糊弄他的吻。
的状态,更想不到被迫闲下来的焦躁不安和无力感。
崔莺儿抬头看着权志龙,他的眼下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青色,胡茬冒了出来,头发软趴趴的。
火烧眉毛,且顾眼前,之后是否会加重病情,
她已经当着那人的面不止一次的展现过对他的爱意,脱口而出的喜欢也不可否认。
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因为他也喜欢她。
成熟男人的面子,怎么承认喜欢他的女人和别人亲密?怎么去仔细盘问他们是怎么“消磨时光”?
而玄彬要再想一想,再告诉她这一切的含义。
“你要我,怎么办呢?”
崔莺儿挣脱开玄彬紧握的手,不再说一句带着Happy上楼了。
可现在啊……
“懂事也没什么好的。”
一切只能归结于一句话……
【明天要到赞比亚工作,现在必须要走了,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你和Happy都可以在那里等我回来的。】
他自知那份爱意没有假的余地,又怎么去深究她为何要因为无聊而去“消磨时光”。
原来自己家里是冷的,去哪里也不会暖起来。
他忍不住去想的,也忍不住去比较。
他终究是快到四十岁的男人,可她还是含苞待放的少女,他喜欢她的朝气活力和清新甜美,也能配合她的纯洁的爱意去回顾自己的少年时代。
“你太不懂事了。”
“你回来了?”
如果在一开始,她的那束灼热目光是给自己,她毫不遮掩的,只要他问她就会答的喜欢是给自己,他或许还能够主动做出决断。
他迫不及待抱住了她,此刻对于他来说,她才是真的回来了。
通告一般冰凉的语气让崔莺儿在夏日的夜晚都裹紧了被子,她的被窝是冷的,手脚也冰凉,而却没人让它暖起来。
他不知道路过她家楼下多少次,自从她回来那晚之后再没有亮过灯,和她之前杳无音讯时候一样。
门铃响。
“嗯。”
他不是让你愈合的消炎药,却是一剂强烈的止痛剂,麻木,便不会再痛,在服用过后,至少可以肆意潇洒一段时间。
才会做不了决断,放不了手,又不知怎么应对。
她看玄彬的眼神,从第一次在颁奖礼上遇到便是痴迷又娇憨,而他,就像他看其他任何人一样,温和又客气,甚至到现在还在叫他前辈。
“那么,玄彬xi我也先走了。”
她以为自己能一直作为Ian存在,却发现再普通不过的崔莺儿才是她的归属。
她糊弄他,不给这一切一个定义。
她的焦躁不安,还有无间断的无聊,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面对,不能够用别人来填补?
因为她喜欢他。
“孔刘xi,是不是在她那个年纪,真的只有喜欢是重要的呢?”
孔刘觉得崔莺儿就是在糊弄他,被一个小这么多的姑娘戏弄是一件太新鲜的事,以至于他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现在的心情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他想了想,点头。
权志龙站在门外看着她,听说她胖了,而后又瘦了,面前的与那晚他见到的她没有一点区别。
所以,为什么要每天去他家,在他隐秘的安全区里横冲直撞。
就是这样的他,毫不遮掩脆弱与桀骜,而毫不在意的他,最能够给她不知来源的安慰。
“你准备站一晚上?”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能不能?”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自从她在回来那晚见过他之后就连夜辗转到了玄彬家以后,就没再收到他的信息和电话,更不可能在楼下看到他。
“莺儿,你太不懂事了。”
她点头。
“重要,因为她,喜欢我啊。”
她不止一次的不给他答案,每次都是以逃跑后的不了了之结束。
她不止一次这样干过了。
就像他以为她只要拥有自己就够了,她只要喜欢着他就够了。
她开门。
治标不治本,却也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