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庭的脚步随之一顿,莫名的,露出几分惊惶之象。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日本人嘴角上勾,脸上的笑意淡淡的。
淡淡的,但不亲切。
顾微庭脚步只是顿住,没有折回来半步,日本人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说话,他看看晴朗的天,看看脚边的砖头,说:那个,不如先去喝一杯?这里嘈杂龌龊得很,不好谈事。
你知道她在哪儿。顾微庭拒绝去喝一杯的请求,但是你不会轻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话,必须得满足你的要求,你们想要工厂。
是。日本人竖起大拇指夸顾微庭的脑袋聪慧,这个交易,顾二爷觉得值还是不值?顾二爷舍不得工厂,那糖业也行。顾二爷可以自己选。
顾微庭微微重睫,看那日本人的神气一个清爽。那个神气,分外得意,仿佛志在必得。
看清爽了,顾微庭胸口闷,在哪儿打恶心:既敢来和我做交易,当然知道值不值,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消息是真是假。
日本人默默弯曲大拇指,缩成拳头的手,抵在颌下,装作在认真思考,且想且朝前走,凑到顾微庭的耳朵边:顾二爷认定甄姑娘的失踪与吕大少爷有关系。是的,有关系,是他让我来与顾二爷做交易的。
凑上来,身上带着一股咸肉和海鲜的气味。
顾微庭捋下脸退一武。
吕江年打的可是一手好牌,他不怕结仇愈深后患无穷。绑架甄钰泄仇,隐藏她的踪迹,再泄语日本人。这样的话,他失去了甄钰,也失去了工厂,人财两失,败得不可挽回。
顾微庭气得目眩神迷,格外觉得周遭昏天黑地。斜刺里冲出一辆汽车,他都没去躲避,汽车来势汹汹的,险些把他撞倒,好在司机在紧要关头打转了手中方向盘,撞到对头的墙壁上,才不致受伤流血。
十天了。日本人舔舔嘴皮子,而后缩嘴吹起口哨,十天了,顾二爷还犹豫的话,甄姑娘就要被送去发大财了,到了那个地方,只能牺牲色相保小命。
最后一句话,好刺人心窝。
口哨声断断续续,又虚虚的,只是一阵气音。
气音进触碰耳膜,顾微庭的耳朵滋了痒意,一把推开日本人,胸前吸满了一口气久久不能放,股旁的手已缩成了密不透风,硬实的拳头。
此时此刻,顾微庭生不出何等的感想,只知道越是此刻,越要强饭加餐,腰板越要挺直,日本人还在哪儿吹口哨,他装作不在意,舒颈离去。
但猥身的那瞬间,脸孔已变成铁青颜色了。
香取先生叫来的那名男子,并未下船,船开动驶去吉隆坡,他也跟着去。
甄钰总是数着荣荣汪汪的钟声捱过漫长的夜晚,她不愿入睡,因为梦里比现实美好,醒来发现一场空,现实的日子反而更难捱。
路途过半,停在码头的时候,男子在老好妈面前现身,不耐烦地说:香取先生今日打电话来,出价三千五,人带到第三号番馆,自然会给你钱。说完抬脚就走。
奇奇怪怪的日本人,都快到吉隆坡了又要回仙那港,浪费我的时间。老老妈没好气地自言自语。
不过很快就有一笔钱往钱包里进,老好妈的气飞到了爪洼国去了,对镜子精心打扮一番,弄得颊上脂粉鲜明才罢。
不知男子说了什么话,但一听老好妈说要回仙那港,甄钰如遭雷劈,眼圈儿起了红晕,身体扭动,梗着脖子冲着老好妈喊:我不去仙那港! 手脚被绑着,一扭,几乎要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老好妈哪管甄钰的意愿,匆匆收拾行李后,单手架起甄钰换一艘去仙那港的船。甄钰精神没有复元,气力不胜,老好妈轻而易举就到了另一艘船上去。
感冒的时候写文好多错别字
深圳疫情突然起来,感冒的人类瑟瑟发抖,做核酸的时候鼻涕都不敢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