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李相宜腰酸背痛,脚刚着地就差点摔倒。
偏偏今早上第一大节就有课,她没时间休息,收拾了一下床铺,又将卡里多出来的巨款转给了医院,就赶去上课了。
今早上老师来得有些晚。
徐老师从来不迟到的,他人幽默有趣,总是来得很早,和第一排的同学谈笑风生,甚至有时会聊得耽误上课。
可今天还剩两分钟就上课了,他却还没来。
教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李相宜翻开刑法书到上节课学完的地方,却听到教室里女生们骚动的声音。
好帅啊这是谁!
不会是来上课的吧?
她疑惑的抬起头,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卡住。
进来的不是徐老师,而是昨晚那个冷面禽兽,沈赫。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混乱的想不了事情。
他来这儿做什么?难道是要告诉所有人她昨晚的事吗?可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昨晚和徐老师又说了什么?
她楞楞地看着他走上讲台,他把书放在桌上,懒散得抬起头,直直的冲上她的目光。
他看着她,又好像只是在看着所有同学,徐老师出差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是你们新的刑法老师。
她避开他的目光,用翻书来掩饰自己的错乱,她的手开始发抖,脸上发烫,总觉得自己是个被扒光了扔在广场上的小丑,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秘密一样。
她听到他说,那我们就从点名开始。
她不知道沈赫有没有认出她,她知道这概率太低了,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昨晚没看清她,或者他近视,在诺大的教室里看不见她。
也希望他没记住她的名字。
李相宜。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头看他,意料之中的与他对视了。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一时忘了回答,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回答,勾唇笑了,放慢了语速又问了一遍,李相宜同学,没来吗?
她这才大梦初醒般答了句到。
沈赫又看着她笑了几秒,才低头在点名册上打了勾。
她看着他的笑,不禁打了个哆嗦,饶是她这个未经历过什么风雨的人都能看出,他笑里藏刀。
他的课讲得不错,分了版块的讲,清晰有条理,可李相宜就是听不进去,甚至听到他的声音,都会想起昨晚他喘着粗气的模样,想起他在她身体里进出抽插,想起他冷笑着说他不在乎她舒不舒服。
昨晚与今天,这个人的反差实在太大。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是个老师。
她一节课心跳都很快,就快跳到嗓子眼时,下课铃终于响了。
她快速的收拾书包,转身朝后门走,试图不经过他身边。
李相宜同学,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她脚步顿住,却没转身,她心里被害怕恐惧慌乱充斥,今早上的信息太多,她已经没法消化了。
李相宜,过来。
他语气骤然变冷,有了几分昨晚的味道,她不敢招惹他,转回身去一步一步得挪了过去。
站到讲桌旁,她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讲桌,声音细得像蚊子,有事吗?
他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跟我到办公室来。
她声音发抖,好。
他的办公室竟只有一张办公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老师了,她看到这情形,更害怕,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他进去拉开椅子坐下,又看到她站在门口不动,拧着眉,刚才在教室里温润的模样烟消云散,又成了那副狠戾的样子。
让你进来,听不懂吗?
她纠结了一会,还是走进去。
她站到桌旁,他忽然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问,知道我是谁吗?
她微皱眉,他明明昨晚也问过这个问题了。
她学着昨晚的回答,是沈赫。
沈赫却摇摇头,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沈建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