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照夕皱了皱眉，问道：“你浴室还没擦过，怎么就把牙杯放进去了？”
“我是被星洲警告的……等一下，你……”女孩咬了咬嘴唇，眼中划过一丝震惊，“你跟星洲……”
闻照夕说：“是你。”
“你这么不专业，我不投诉你已经算好了，快出去。”闻照夕指了指房门，严厉地盯着她。
女孩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咬了咬嘴唇，转过身来，嗫嚅着叫了他的名字：“闻照夕——”
“你警告她？”闻照夕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没有查到？”
她认出这就是昨晚来过的男人。然后闻照夕转过头，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惊喜：“你怎么没走？”
乔聪毅说：“那是后来的事。”
“够了。”看这女孩的面相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上学的年纪，闻照夕只觉得头疼，“请你出去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然我会报警的。”
乔聪毅解释完自己的去向，转头看向缩在床头的女孩：“你是发邮件的那个人。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跟踪他。”
她眼中划过一丝惊喜：“你、你知道我吗？”
“你……你……”女孩抽噎两下，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闻照夕身边拉开，然后摔在了床上。她翻了个身，本能地蜷起身体，抬头便见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多出两个人来。
接下来的一句回答又让她沮丧起来。“跟拍我和夏梓宁的是你吧。”
她上前几步抱住了闻照夕的胳膊，眼泪大颗大颗掉在他袖子上。
这句话却招致了女孩剧烈的反抗：“我跟踪你和你的室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两个没什么，我昨天都看见了，进你房间来的是另一个人。但是你……你不能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保洁员睁大眼睛：“先生……”
他本能地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算了，你出去，等我退房了再来打扫吧。”
具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径直走向床边撤换床单被套。闻照夕昨晚已经拿纸擦过一遍，床上却不免仍然留着许多难以启齿的痕迹，好在这间酒店服务员的嘴一直很严，乔聪毅来过这么多回，也没见什么消息传出去，闻照夕便也不在乎被她们看到这些了。
“不要告诉我爸妈！”女孩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落下来，“你报警吧，但是别通知我爸妈，求你了！”她转头哀哀戚戚地盯着闻照夕，用力摇着头说“对不起”。
闻照夕怒极反笑，挑起眉：“为什么不能？”
他靠在沙发上给小孙发短信，问他能不能早点过来帮他收东西。得到肯定回复后他抬起头，看见那保洁员出去从工具车上拿了新的洗漱用具放进浴室。
女孩声嘶力竭地喊了声：“不行！”紧接着她大哭起来，抓着闻照夕的手不停重复着，“你跟女孩谈恋爱、甚至跟前女友复合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那年轻女孩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我是新来的。”
女孩张皇地后退一步，垂着眼看地毯。
“放手。”闻照夕轻轻甩了几下，没有甩开她，忍着怒气跟她讲道理，“这是我的私生活，我知道该怎么平衡它和我的工作，反倒是你现在的行为对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干扰。请不要管我的事了，否则等一下我的助理会直接报警。”
乔聪毅没有正面回答，他看她的眼神却变得冷冷沉沉：“你屡次三番跟踪别人，在片场干扰剧组拍摄，并且冒充酒店工作人员潜入客人房间，我会像之前警告过你的那样说到做到，让警察和你的父母来处理这些事。”
“是你。”刚刚将她拉开的那人开口了。
他每说一个字，女孩就蜷得更紧一点。
“那发照片警告我又算什么呢？”闻照夕打量着她身上的酒店制服，“这又算什么呢？”
女孩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只是听说他跟你合租，正好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被私生骚扰，私人行程被人泄露出去，我就也想去试试能不能看到你。我……我只想见你一面。”
闻照夕叹了口气，瞄了乔聪毅一眼，见他没有一口否决的意思，便对她说：“我会把你交给酒店的人处理，如果他们选择报警或者通知你的监护人，那么我也管不着。就这样吧，回去好好学习，不要在我身上发泄不合理的控制欲。”他对女孩点点头，“走吧。”
“好……”保洁员转身朝门外走去，又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闻照夕看到她眼里噙着泪，他的手一下子攥成拳头，脸色变得沉静而冰冷。
闻照夕瞥了一眼床头灯上贴着的纸，露出一丝笑意：“这年头都用发短信的，谁像你喜欢写字。”
乔聪毅将手里的几个食盒搁在茶几上，说：“我去买早饭了，不是给你留了字条吗？”他身后还跟着在楼下碰上的助理小孙，小孙喊了声哥，便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房间里来路不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