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云散时,李玉笙才从朦胧间醒过来。
眼睛疼的要命,微一动身便扯的身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早有耳闻有女子被采花贼糟蹋而死的,不想竟是真的。若非他是个健壮的男人,昨夜便是要死在这床榻上。
周遭的一切仿佛在提醒他自己遭受了何等不堪,而那罪魁祸首早已经桃之夭夭。
手脚冰凉有些麻木,缓了好大的气才勉强伸手去拿床底的衣物,穿好下床时脚软的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床沿才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却也是这一动作让他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在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恼的只能暗自叹气,去拿条巾沾些昨日打的水将身体擦拭干净。
同时对昨夜的事开始思索起来。那采花贼身手了得,从窗户翻入却也能不着声响,况且他知晓些什么,那便有可能是书院里的人。
他忍不住去想自己平日里可有得罪谁,可他向来安静除了课堂便鲜有刻意去与谁接触,难不成是学生有意捉弄?或者是与他共事的其他先生有意羞辱?
李玉笙想了许久也未想出个眉目。
“先生可是醒了?”
忽的,有人敲门。
“谁啊?”李玉笙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思绪,问道。
“我是赵明,家母托我来给先生送些早点来,说平日里承蒙先生关照我了”
一听是赵明,李玉笙才松了口气,往窗外看去才知这太阳竟不知不觉的升起了。
蹒跚着打开门果真见到赵明恭敬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食盒,一见他便礼貌的行了个礼。
“不知学生可有打扰到先生?”
李玉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曾,倒是令堂有心了”,说着接过那食盒时才知自己早已经饿的发虚。而他并不知晓自己此刻是何等不妥模样:虽洗净了脸,可头发却杂乱的披散着,不成体统。
赵明猜他是刚醒,便连忙告退:“那便不打扰先生了,学生告辞”
李玉笙点了点头,见他离开后视线不由的落到了旁边的书院门口。他住的屋子是书院里的人替他盖的,离书院不过数米远,从门口看去也刚好能看见书院门口。
虽说才日出,却也有不少学生早早前来读书,他们从不同方向前来,到门口时便集结一起进入学堂,说笑着谈论书中所学,一副少年意气,单纯青春,着实让人羡慕。
李玉笙暗自感叹着,眼睛突然瞥到了一抹孤影正缓步走向书院,细细一看,那抹单影是一个叫杜俞楠的学生。他虽和其他人身着同样的素服,却又不同于那些结群的学生,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大概就是身上给人的傲然压迫感让人觉得有所不同吧。
李玉笙刚想收回视线,不想竟与杜俞楠四目相对。不容他慌张,那人先他一步的收回视线,像是没看见一样的从容进了书院。这无礼的行为却让他感觉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个学生也不是第一次对他如此无礼,平日里就是在课堂上也是对他视若无睹。
也是返身打算去换身衣服时,李玉笙猛然发觉自己的发带不见了。
莫不是被那采花贼拿去了?
细细一想后忽然想起的确有些采花贼喜欢拿些东西作为自己的功绩来收藏。脑中忽的浮现出昨夜让人颠倒不堪的画面,又一想到自己竟被男人压在身下凌辱,便不由的面色凝重,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