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小心思他没让祁冉发觉。
五分钟后，前面的车辆移动，不被允许入内的都掉头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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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觉得有些棘手，祁冉焦躁地舔舔下唇，放开顾喜阮的手腕，转身走回书房内，一边对着手机简约明了道：“先挂了，晚点联系。”
顾喜阮如实回答，“六点开始。”
“直说好了。”祁冉发动车子，起步，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淡淡道，“你就是不想用。”
顾喜阮任由他牵着向前走，抬眸看了眼祁冉轮廓分明的侧颜，没忍住打探道：“等会是要去哪里吗？”
祁冉真想把车靠边停，现在就把小妈给办了——
他用了四部豪车的钱外加一些商业资源从秦央那里弄来的琴，在圣诞节隔天的当晚就送到了。
祁冉撩起眼皮，扫了小妈一眼，懒洋洋道：“彩排很急？”
就在这时，祁冉淡淡道：“家属。”
顺路？
整理了一下心绪，声音还是那么低低浅浅的，道：“想提前去做准备。”
“祁冉。”顾喜阮无奈，耐心道，“那是艺术品，收藏价值远高于实用价值。”
祁冉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不料顾喜阮摇摇头，声音温润道：“新的小提琴收起来了，这是原来的那把。”
顾喜阮抿抿唇，低下头，无意识地紧了紧握着祁冉的手，小声道：“骗人……”
“这都周末了，我就不能有点娱乐活动？”祁冉斜乜他一眼，似笑非笑，“去夜店逛逛，看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姐。”
看出继子有些不高兴，顾喜阮咬咬下唇，低头玩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脑子莫名一热，嗫嚅着说：“因为舍不得……”
祁冉轻飘飘瞄了一眼顾喜阮的侧颜，意味不明地补充道：“顾老师的家属。”
拉安全带时，他漫不经心道：“是新的小提琴？”
这次终于轮到了祁冉他们。
主要是两人关系复杂，他在心底对于祁冉的定义太多了。
在现代，“家属”一次的含义很暧昧，在年轻人的文化中有男女朋友及对象的意思。
小妈原本清润的嗓音此刻变得软糯糯、湿乎乎的，继而，他又听小妈自言自语般道：“你送的，舍不得用。”
祁冉暗自笑了一下，没有反驳什么。
“…………”
可爱到犯规。
***
顾喜阮觉得祁冉可能没那层含义，只是字面意思，话说，他现在跟祁冉确实是家属关系。
等在校外的车列中，顾喜阮看着距离他们几步远的校门，又看了眼驾驶座上低头对着手机发信息的祁冉，犹豫再三，提议道：“要不然……我先下车走过去，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
怎么能这么软？
顾喜阮没办法，又靠回椅背上。
户口本上这么写着的。
在后备箱放好琴盒后，祁冉绕到驾驶座，开门，长腿一抬跨坐进去。
车窗降下来，年轻的警卫一看是顾喜阮，立马客气地挂上笑脸，敬礼致意，“顾教授晚上好，今晚人多，停车场那边实在忙不过来，车子是准备开进去吗？”
因为感到猝不及防，连手都摆上了。
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顾喜阮茫然地看着继子，点了下头。
顾喜阮和小警卫同时愣了一下。
慌乱摆手的小妈透着几分娇憨的可爱，祁冉穿好外套后拿起手机，经过顾喜阮身边时牵起他的手，径自朝外走，说谎不打草稿地淡淡道：“现在不忙，顺路带你过去。”
顾喜阮现在坐私家车已经没从前那么抵触和紧张了，但前提是身边要有祁冉。
“一定要现在去？”祁冉立即问。
顾喜阮望向身侧的祁冉，见他目视前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转而朝警卫点点头，客气而疏离道：“是的，麻烦你了。”
校内停车场不够用，车辆放行标准就变得严格起来，校园警卫们一辆接一辆车地审查，忙得脚不沾灰。
车辆被放行了。
想是这么想，脸却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顾喜阮微窘，好半天竟然不知道如何介绍。
他知道祁冉从不逛夜店。
祁冉瞄了眼车上的时间，才五点半，道：“那就坐着。”
祁冉搭上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侧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小妈，轻拧眉，匪夷所思道：“买回来是让你放家里摆着看的吗？为什么不用？”
今夜的晚会意义非凡，来的人很多，行人和车辆将音乐学院的校门口堵得满满当当。
顾喜阮眼睁睁见祁冉捞起椅背上的休闲防寒外套，终于明白他的意图，慌忙道：“你忙你的，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去。”
小警卫透过车窗看到驾驶座上年轻的男子，优雅又冷酷，不免多望了两眼，还多了句嘴，“这位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