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平食不知味地解决了早餐,就顺着人流去了操场。
“晏元洲!”
晏安平不敢再看了,他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打颤。
身后那一排,立刻有人接茬:“他后面也甜!”
“可你也不能怂恿我妈夺走我的入取通知书啊!”
“到!”
“笑什么呢!”
“晏安平,你想去深大找阮安是吧,你觉得你配吗?”
那道身影慢慢近了,更近了。
晏安平后知后觉地张大了眼睛,“表哥?你也喜欢安哥哥是吗?”
头皮发麻的晏安平,拼命喊出了公鸭嗓。
他一站过去,他们这个队伍就像塌了一个角。
他长高了,现在目测有近一米九的身高,挺拔如松,那张脸经过部队的洗礼,褪去了青涩,刀削斧劈般的凌厉线条让他更为英挺迷人。
这时,一名穿着深色迷彩的男人向他们小跑过来,人未到,声先到。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学校真的特别没人性,军训请的教官都是十四区特种部队的,真是随便给你背上拍一掌,都能淤青十天半个月,盛京男子体育学院流传着一句至理名言,军训的时候,宁愿被教官操,也别被教官练!
旁边的寸头男楼着他的肩膀直笑,“嘿,下面的空气是不是特别甜啊?”
那人负手站里,视线扫过他们每一位,波澜不惊地开始讲话,“我是十四区猎鹰特种战队的队长阮安,接下来的半个月,是你们的教官,废话不多说,班长出列,点名。”
近八点钟,日头渐渐毒辣。
阮安听到这个名字,视线落在了晏安平身上,这个“晏元洲”真是牛逼,三年没见,身高还缩水了好几厘米。
被夺走入取通知书的那天,他双眼通红地跑到表哥家里,还没有开口,那个他一向最信任的表哥就嗤笑他。
晏子瑜像看一条臭虫一样看着晏安平,“要不是有我爸帮忙,你们家现在还在乡下种地呢,我告诉你,晏安平,你这辈子就只配去臭男人堆里卖骚,上名牌大学,嫁给有钱人,你就不要想了!”
不,确切地说,在志愿没对调时,他还是想过的,高中三年,拼命读书,就为了考到深大,到阮安所在的城市,与他上同一所大学,足够优秀地站到他面前,问一句,枭哥哥,为什么当初不声不响就走了?
却听他重复了一遍,“晏元洲?”
整个方阵立即鸦雀无声,寸头男也老老实实站好了。
听说今年的这一批教官里,还有个精英,才二十岁,已经拿到过二等功!
“陈三初!”
……
操场上一群男生熙熙攘攘,打打闹闹,晏安平坐在跑道边上,有人时不时地朝他吹声口哨,他在他们不怀好意的注视礼下压了压帽檐,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点名很快进行完毕,强压之下,一点岔子都没有出。
这一眼,心如擂鼓。
你说过会等安平长大的?所有人都不要安平,为什么连你也不要安平了?
后来就再也不想这些问题了。
他们的教官还没来,在班长的带领下,大家已经自觉地站起了四四方方的阵列,哪怕晏安平再想缩在角落里,因为他特殊的身高,还是被单独拎到了第一排。
晏安平甩不掉他,被他那一阵阵汗味熏得直犯恶心。
真的是他!他不是应该在深大上学吗?怎么会进了部队?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再遇到阮安。
那些笑声夸张、肆意,一阵接着一阵,直到吹响了集合哨才停下来。
“啧,恶不恶心啊,还枭哥哥,人家阮安三年前就不要你了!阮家钟意的儿媳妇是我,你上赶着倒贴个屁啊!”
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晏安平脚下就打了个趔趄,忐忑让他微微低下了头。
“……到。”
晏安平只敢用余光偷偷瞄上一眼。
“草,你个死基佬,恶心你妈呢!”
阮安嘴角一扯,“点名继续。”
晏安平所在的田径系是一个大系,足足有四百来号学生,他被分在了没有什么特色的长跑班,此刻,四十来个男生加上他,被安排到了操场的西北边进行操练。
“是!教官!”
“到!”
晏安平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而他心里也默默记下了另外两个名字,听说他们正在国外比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真的会比萧旗那个臭流氓还恐怖吗?
“到!”
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所有人都茫然地看向这个他们不敢惹的教官。
“夏原!”
天灵灵地灵灵,可千万不要分到他们班来,就让他们做快乐的咸鱼吧……
无语了,男人也这么爱嚼舌根吗?晏安平恨不得把端着的热豆浆朝他们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