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脸低头亲了好几下,在男人的热吻中,甄流岚渐渐平复心情,鼻音湿软:“我做噩梦了……”
梦里的事太过真切,甄流岚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难过的了不得。
莫不是甄流岚也同他一般是重生的吧?那甄流岚也有重生前的记忆?不对啊,甄流岚那时候去世了呀,怎么会有后面的经历记忆?知道他宠爱王红鸾还让林贵妃接管凤印呢?
次日,赵平佑天不亮醒来去房里看了孩子们后,为避免吵醒浅眠的大美人,去园子练剑。
“噩梦说开了就好了,你和说说。”
甄流岚明显就是深睡中,做梦了。
过了一刻钟,赵平佑实在不忍心,轻轻点了一下甄流岚的穴道。
只是,赵平佑明显察觉甄流岚绝伦清艳的眉眼间隐匿的淡淡郁色,费劲口舌力气才把甄流岚哄好,结果他心爱的岚儿又……唉,长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赵平佑把他凌乱的缎发捋顺,格外耐心体贴。
“佑郎……”自上而下,委屈的看着男人,嗓子湿糯还带着鼻音。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硬,甄流岚也不哭了,反而有些失态后的狼狈和羞惭,捧着赵平佑的脸,泪美人胡乱抹去泪珠,语无伦次:“对不起夫君,我……我可能是这几日没见到你……孩子身子还不好……我胡思乱想……不过是梦?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可我还是想说……想说给你听……我害怕是真的……说破了……便好了……”
赵平佑目涩,偏开脸,抱着甄流岚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接连产子,甄流岚哪怕身子比从前不那么病弱,与体壮美貌行女道的男子还是差了一截。
哪怕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忙于朝政琐事他也着实许久没有好好练过了。武功才是平天下的根本,否则他受伤了还怎么平天下,保护他的岚儿和小崽子们?
赵平佑看着美人的发旋,他后怕的猜测。
甄流岚凤目泪光粼粼,迷离,极幽怨,咬唇:“我梦见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梦见我第一次流产的时候……我伤心死了……我真的死了……你却还是宠幸林贵妃……她明明没有孩子……她一怀孕你便让她执掌我的凤印,你……呜……你让她代行我皇后职权……你还宠幸王红鸾……明明他与我那么相似……你却不宠爱我……宠幸了许多人好多人与我像……你有了新欢……把我与孩子全然都忘了……你不要我……连清明也不肯去看看我与孩子……”
说着还露出笑靥给赵平佑看,然而笑的一瞬间,泪珠又从眼尾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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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佑露出一个言不由衷的笑,摸摸甄流岚汗湿泪湿的脸蛋:“做噩梦了?”
否则长子有个万一,再重蹈重生前甄流岚痛失爱子抑郁伤逝的覆辙,赵平佑也会痛不欲生,万劫不复。
明儿宣宁亲王赵简进宫,问问给长子选心头肉人选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赵平佑的心一瞬间被攥的出血般疼痛,猛地把他抱进怀里:“岚儿……岚儿……”
可清明不去上坟墓完全是假的,他偷偷在寝殿密室设置了甄流岚和他们第一个未能出生孩子的牌位,他再宠再信林贵妃也没有立她为后,在他心里,只有甄流岚才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皇后,是以失去的时候才会不肯接受现实,追悔莫及……
甄流岚的心却温暖多了,他被抱着足足小半个时辰,略害臊:“佑郎……许是我生子后性情变化……我也只与你矫情罢了……你……你这个坏蛋可千万不要嫌我……”
哪里是梦啊……是真的……他赵平佑做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儿。
心脏咯噔一下,背后发凉。
温柔的脸贴脸蹭蹭。
自从他们恩爱接连生子后,赵平佑还没见过甄流岚哭成这样,心脏咯噔一下子疼的喘气困难,俯身轻轻抱着甄流岚,唤他。
“岚儿……岚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眼珠转的很快,紊乱,呼吸也急促。
后怕一样的嘤咛。
然而等他练完后,浑身是汗水干脆赤裸着上半身回他与甄流岚的屋子沐浴更衣后,却发现甄流岚蜷缩着身子靠在床角儿,不安的扭动身子摇头,嫩白到透明的脸蛋从里到外的漾出绯红色,两眼闭着,长长睫毛湿透了黏在眼下,哭的都是泪痕。
甄流岚一下子坐起来扑入赵平佑怀中,紧紧的抱住了赵平佑的脖子,闭眼哽噎:“佑郎……佑郎……”
赵平佑怎么叫他,他都不醒。赵平佑也不敢太大声叫,怕惊着了甄流岚。
些许要紧事儿,便坐在窗前描画几笔丹青,叫乐人来吹奏一曲,倒也算惬意。
赵平佑流血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颤声道:“我的好岚儿,我的心肝
温香软玉扑满怀,赵平佑自然是受用又怜爱,声音格外温柔低沉,拥着自己的娇男后:“我在呢,我在呢,岚儿我的娇娇岚儿……不怕……嗯?”
甄美人一下子睁开眼,恍惚还在梦里,泪膜中渐渐看清上方担忧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