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能有我做的好吃？退了！”
……
爬到二楼时，楼上的砸门声停止了，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迴响。
进屋，反手关门。
夏乘在客厅里坐了一会，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看余延明的背影。
位于海城二环，楼有一定年代了，七层高的步梯房。地段其实很不错，距离地铁只有几分钟的路程，绿化也很好，典型的早年间政府单位修建的职工福利房。
乱蓬蓬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这么说着，余延明还真跑去厨房捣鼓起来。
没有回应。
整个社区只有六栋楼房，余延明转了一圈，停留在最靠里面的那一栋。
“……”
“……”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房门另一侧传来脚步声。
“哦。”
“所以他对你动粗？”把麵条盛到碗里，终于侧过头看向夏乘。
门被推开一条细细的小缝隙，夏乘轻声说，“你怎么找来的。”
“……”
余延明用手指蹭了蹭夏乘被刮伤的侧脸，又去摸他的额头，说，“发烧了，吃药了吗？”
明知对方看不见，夏乘还是摇了摇头，“不是，很久之前的。”
刚踏进楼道，就听见上方传来男人暴躁恼怒地吼骂声，和粗鲁的敲门声。
余延明沉默地望着这颗脑袋顶好一会，才俯下身，侧过头看那张埋得深深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肿起淤青的眼角，破皮结痂的嘴唇，又轻轻蹭了蹭脖颈间还未消散的掐痕。
夏乘还是沉默。
余延明的声音很温柔，“谁干的？”
“哦。”夹起一根麵条尝了尝，刚好，但考虑到身后这人估计很久没有正常吃东西了，余延明决定煮软一点。
夏乘还是低着头，不看他。
四楼，余延明和下楼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棕色的眼眸淡然地扫过对方。余延明比他高很多，垂下眼角看人时，透着一股子冷傲。中年男人见状，恶狠狠地回瞪一眼，扭头走了。
“不想。”余延明打断，简洁明瞭，“也不在乎。” 自觉语气太生硬了，又补充，“不会嫌弃你的。”
这是一个老式社区。
刻意放轻偷偷摸摸的脚步声响起，余延明直接开口道，“夏乘，开门。”
余延明垂眸看他，“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余延明端着碗往小餐桌走，夏乘跟在他身后，“他那天离开后，我就把门锁换了，他现在进不来了。”
余延明把
“是刚才下楼的那个男人吗？”
咚！咚！咚！咚！仿佛要砸烂房门。
吱呀——
“……”
夏乘眼睛弯了弯，像是笑了，“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以前是他托人安排的，包养关係结束后，我觉得住在这挺好，就继续跟房东租下来了。”
余延明来到顶楼，敲响了左侧的房门。
余延明熟练地单手握起鸡蛋敲开，手一扔，精准地砸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低头搅了搅麵条，“上一任金主？”
“上周他不知从哪打听到我恢復自由身了，回来找我，想继续包养我。”夏乘望着余延明的后背，淡淡道，“我拒绝了。”
安静了很久，喀嚓一声，门锁被解开。
“……”
嘴角勾起，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我被很多人包养过，想听我数给你听吗？”
“那人之前包过我。”
…
余延明没有回头，在生闷气。
“外卖小哥已经接单了。”
“嗯。”目光落在热腾腾的麵条上，“房子他介绍的，手上有留一套钥匙……我之前不知道。”
终于，夏乘沙哑地开口，“我点了外卖。”
“那吃饭了没有？”
冰箱里空荡荡的，零零散散摆着几个鸡蛋，还有两个又生又硬的番茄。余延明从橱柜里翻出一把麵条，洗干净明显泡在水池了好几天的小锅，接了水拧开火煮起面来。
余延明挑眉，一手揣进兜里，慢悠悠地上楼。
余延明说，“那待会我吃外卖，你吃我煮的饭。”
又敲了三下，压抑着嗓音说，“您好，外卖到了。”
“就你这老式防盗门，我一脚就能踹开，要试试吗？”
怎么找来的，餐馆，阳臺照片对面那幢楼的样式，还有拍摄社区院子的角度，对余延明来说，找到夏乘简直轻而易举。但他没有回答夏乘的问题，伸手抠住门缝，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拉开房门。
余延明握住夏乘的手，把他牵到客厅，把沙发上堆得乱七八糟的杂物挪开，“坐在这等我，厨房里有什么？我煮点东西你吃。”
他低着头，从余延明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颗乱糟糟地脑袋顶。
猫眼一暗，屋内的人朝外看了一眼，又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