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头发松松半挽着半披着,在病重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一双风眸却极大极亮,像是两把火焰在燃烧,只穿着一件玉白绸杭缎小衣金蚕纱贡缎裙,歪躺在床榻内,赵冰砚正在一边一勺一勺的喂高孝仪蜜果香糯羹。
“娘亲,喝过蜜羹,早些用药好不好?”赵冰砚温温柔柔的微笑着停了手。
高孝仪不耐烦:“那药越来越苦了,我用不下。”
“是儿媳自作主张,和府医和周嬷嬷商量好,加重了药量,您快些好起来,公爹和夫君才能放心。”赵冰砚乖巧道。
高孝仪闭上眼:“他们爷俩事儿多,你自去歇着。”
“老爷来了——”外头小侍报着。
简泓一身玄青麒麟官服,进屋就摘了帽子,坐在窗前探探高孝仪的颈子处,试试温度,温声训斥周嬷嬷:“太太是多大的人了?怎地还像个孩子似的不好好用药?定然是你们不好好伺候。”
高孝仪赌气,不搭理他,但被摸了颈子还是扭过脸儿,耳根红了。苍白的脸色也总算有了些红润。
赵冰砚轻轻出声:“父亲,儿媳愚钝,想要娘亲快些好起来,擅自和周嬷嬷府医略加大了剂量,那药儿媳尝过,极苦,母亲喝过不合口也是应当的,儿媳怕母亲有别的闪失,这才惊扰了管家知会您。”
简泓一听赵冰砚这样说,叹气的瞅了一眼高孝仪:“儿媳,你回去休息吧,你母亲这里有我,来人送少夫人回去,叫你们爷给我收收心。”
赵冰砚听后,嘴角翘起,福了福身又给高孝仪掖了掖被子:“是,父亲,只是父亲,母亲膳食用的不好,体虚乏力,身边儿不能没人,儿媳明儿再来伺候。”
说罢盈盈告退。
简泓叫丫鬟进来:“你们把帘子放好,我叫太医进来。”
高孝仪心里那点抑郁渐渐被简泓关切的举动,消散了大半儿。
太医看过原来的药方确认无误,又开了一瓶清火温补的干草西洋参丸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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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泓坐在床边,中午午膳都没用,就伺候着高孝仪吃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极有耐心。
高孝仪凤眼水淋淋的望着简泓,有千言万语想说,他想说:你这样待我,是因为我是你的男妻,为你生了四个孩儿的情分上,还是因为心里多少喜欢我?我高孝仪哪里比不上你那初恋的情人?
可又觉得自己说了就会落入下风,更觉得自己维护可怜的皇家公主自尊,是可笑,因而也沉默了。
想起儿媳赵冰砚,高孝仪只觉得他歪打正着,是个孝顺聪明孩子,高孝仪为人娇憨泼辣,哪里会知道都是赵冰砚安排的。
当夜,简泓回来看望高孝仪伺候高孝仪喝药草草用过晚膳后,歇息在山水娉婷阁。
一连两个月,高孝仪病情渐渐好,偶感风寒烧了一回,倒像是把心里的邪火发泄了出去似的。
夜里,高孝仪坐在罗汉榻右侧撑着下巴,挑灯芯儿玩儿,是不是抬眸看着简泓。但见简泓坐在罗汉榻左侧边,自己脱鞋子,侍人端来热水,边泡脚边看水经注书,丝毫不看高孝仪一眼。
上榻休息,高孝仪背对着简泓睁开眼,坐起身,在床榻下角儿的雕花柜子上点燃了香,帐子内开始散发着一阵阵的花果诱人的暖暖甜香。
“简泓,我的小衣湿了。”高孝仪转过身贴上了简泓的后背,凤眼眼尾湿红幽幽的道。
简泓睁开眼,坐起来:“你发汗了,快好了,我叫人给你拿。”
周嬷嬷暗喜悄悄拿来一件玫红丝绸的纱衣和雪缎牡丹肚兜亵裤。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高孝仪淅淅索索的穿衣声。简泓躺在枕头上,表情坦然镇定的看着里侧背对自己换衣服的公主殿下:“要我去叫侍奴过来伺候你穿吗?”
穿了快两刻钟也没穿上。
屋内点燃着暧昧昏黄光线的琉璃灯,拔步床内的帐子也是鹅黄色的,射进来的光线像是被朦胧柔和的月光。他的男妻,当今皇帝的姑姑,长公主高孝仪殿下过了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太多变化。
生了四个孩子,腰儿仍然是细细不盈一握的,肌肤羊脂细滑,米色肌肤缀着细小的清澈香汗。长而浓厚的青丝旖旎,凤眼眼尾妖娆凌厉的殷红此刻却在床帐内带了一点点的脆弱娇气。
“你过来,帮我系肚兜腰上的带子。”高孝仪颤声道。
简泓坐起身,娴熟的给他系了个很漂亮的结儿,他们夫夫多年,只要高孝仪一求欢,就是这个路数,简泓已经习惯了:“你病刚好一些,早些睡。”
高孝仪一听就死死咬唇,猛地转过身,推倒简泓,跨坐上去,纱衣还披在圆润的肩头,凤眼可怜的湿透了:“简泓、简泓你……你是觉得本公主老了吗?本公主还没嫌弃你呢!”
“嘤嘤嘤……”实在忍不住满腹的委屈难过,高孝仪坐在简泓小腹上,埋头软伏在简泓胸口弱弱的哭起来了。
“怕你冷着,怕你热着,给你生了四个孩儿,知道你不喜欢和我亲近,我不敢去烦你嘤嘤嘤……还要给你纳妾,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