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慢慢笑了起来，看着贺清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太安静了，环境也很合适，所以在想我以前的……情人？恋人？”贺清的表情在听到“情人”的时候就变了，在听到“恋人”的时候更是连眼神都变得非常茫然。
“不过时间都不长就是了……”施芸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她看着窗外，发出悠悠的叹息声，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安慰贺清。
许久，贺清终于伸了个懒腰的时候，施芸已经把茶水和茶点端过来了。
施芸想了想，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以‘确立交往关系’为情人的定义的话，确实不少呢……”
“施芸。”贺清眼睛亮亮的，她期待地看着施芸，觉得现在是时候了：“昨天说的事情，说给我听吧？”
贺清半是庆幸，半是担忧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用兔子甜点叉开始吃蛋糕。
她希望施芸只属于她一个人，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还是未来，但施芸的曾经好像不只属于自己，还属于其他人。
昨天的事情？啊……
淡紫色的，没吃过的蛋糕。
吃完饭之后才跟过来，她又慢悠悠地开始看没看完的书时，贺清遇到了一个难题。
“不行。”
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她喜欢施芸，施芸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自己都差不多要原谅她了，比起那种奇耻大辱，施芸有一两个……或者三四个，又或者更多，无数个，前任的情人，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甜，很腻。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来中和口中的味道，强忍着皱起眉的冲动。她看了贺清几秒钟，才将视线移到窗外。贺清真的很喜欢这些，她吃蛋糕的时候，心情很明显的非常好。
她看着神情呆滞的贺清，幸灾乐祸地加了一个字：“们？”
“你都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贺清看上去胸有成竹，施芸觉得她大概又对自己有了什么奇怪的幻想。
施芸像昨天一样，给贺清在好看的描金茶杯中倒了半满的红茶，
贺清及时从幻梦中醒来，不敢太过放肆。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哭。
贺清觉得非常幸福，她幻想过的婚后生活场景就包括了自己疲累的时候，温柔美丽的妻子端来茶水和甜点……
但。
她等着贺清吃完蛋糕，在这期间喝完了一杯茶，才勉强把那口蛋糕的甜味冲掉。
虽然她也没有想要求救的意思，但施芸是不是太谨慎了？贺清翻着纸质资料，疑问一闪即逝。接下来她便管不了那么多，一边参考着资料，一边继续写着自己的书。
于是施芸当面帮助贺清收集了所需的资料，并且全部印了出来。
“情人？”贺清的声音在颤抖，她其实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她还是问出了口：“我也是你的情人吗？你之前有很多情人吗？”
蛋糕很好吃，浓郁又带着清香，甜而不腻，是贺清从未吃过的芋头味的蛋糕。
时间都不长？贺清紧张地抓到了重点。施芸长得那么好看，但性格和性癖实在非常吓人，把自己之前的几任都吓走了也不
她沮丧了起来，但还是无可抑制地想听。她捧着施芸给她倒的茶，等着施芸继续说话。
是蛋糕！还有巧克力曲奇！
“我特意叫人去买的哦。”施芸笑着看着贺清：“是你喜欢的那家店。”
而面前的人，甚至从来没有和她交往过。
她明白了，对于贺清，蛋糕可以用来做奖励，就像是用罐头奖励猫一样。
事情真奇怪，贺清想，一两天之前，她还因为施芸倍感耻辱和痛苦，但现在施芸变得就像自己的妻子一样，一直陪伴着自己，还会细致地照顾自己。
贺清花了很长时间才冷静下来。
“施芸。”贺清望着她，说：“我要上网。”
下午茶时间到了。
“你想听什么？”施芸歪着头看她。
“我要查资料。”她理直气壮地说。
面前的可是施芸啊。
贺清难过地喝了一口茶，茶水没什么味道，带着微微的苦味，一点都不甜。
但施芸却没有在吃蛋糕，蛋糕只有一块，施芸没有买她自己的份吗？贺清想当然地把蛋糕喂到施芸嘴边，施芸垂下眼，看了叉子几秒钟，慢慢地张开了嘴，吃了下去。
施芸比她小不少，却有那么多情人，那么丰富的恋爱经历。贺清快要三十岁了，却只和施芸交往过。施芸心里有那么多人，贺清心里却只有施芸一个，想着想着，她就觉得低落又委屈。她之前因为在商场跟在施芸身后的男人不是施芸的情人而高兴，但她没想到，施芸在自己之前会有别的恋人。
贺清不禁有些飘飘然——施芸甚至会让别人去帮贺清买贺清喜欢的甜点，是不是说明施芸很在乎她？如果一直和施芸生活在一起，她岂不是足不出户就能一直吃到喜欢的东西了？
——而且比自己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