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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nongqingmi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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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人皆知,如今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你我不睦,你若是跟着我去药庐,岂非忤逆圣意?现下,你还坚持让我去药庐么?”

    “你——”曲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甚是不解道:“曲家不是……一直不参与立储之争么?你明知我与元奚交好,还要答应做那十二皇子的先生,这是置我于何地?外头传得再风言风语,我究竟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么?”

    “你以为皇帝为何放你从宫里出来?你觉得扳倒一个太子便算得上能耐了?前太子昏庸,废弃重立乃是众望所归,你不过是做了别人手中杀人的刀。我以前便跟你说过不止一回,叫你不要搅进立嗣党争这些事中去,你就是不听,还以为此前种种身不由己皆因手中无权。”

    曲默怔怔地看着曲鉴卿:“不是么?”

    曲鉴卿取过腕上的佛珠,放在手中一粒一粒地拨弄着,沉声道:“沾惹权势才是招致祸事的开端。四年前,你若不跟燕无痕交好,也不会被废太子猜忌,将你姐姐嫁到亓蓝去。你若不是手里有了亁安山这点兵权,何至于查封了燕贞的妓院?又怎会被燕贞报复,关你在宫里这些天?”

    曲默听着便笑了,眼中苍凉哀戚之意愈盛。

    “若是照父亲说的这般,权力是个百害无一利的东西。父亲三年前为何要逼我去北疆参军掌兵权呢?而父亲自己又为何要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呢?”

    “不是权力无益。是你错看朝局,将一切都想得太浅显简单了。”

    曲默双手扶额,眉头紧蹙。半晌,方听他说道:“多谢……父亲谆谆教诲。”

    倒是再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了。

    “还是听你直呼‘曲政’顺耳得多。”

    曲默闻言,猛地抬头,只见曲鉴卿靠在床头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丝罕见的玩味戏谑。

    曲默抿着唇,耳尖腾地便红了,于是急忙起身去开窗子,待凉风吹到面上才好得多。

    “那……父亲还去不去药庐,我怕再有歹人对你不利。”

    “要去的。你话都放出去了,我自是不会给你难堪。燕贞已然失手一回,为防惊动皇帝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再筹谋。一路上有铁卫随行,无碍。”

    这会儿再听曲鉴卿这沉稳平静的语气,便又是不同了。

    一想到为了救自己,曲鉴卿和曲家也被拉入立嗣这一摊浑水中,曲默心中便直冒酸水,涩涩的,万般难受。

    去一趟药庐。一来要收拾衣物细软;二来要给老宅曲岚那边消息,调度铁卫;再有便是曲鉴卿乃是一品大员,离京必得写奏折禀报皇帝,一来二去,诸事繁杂,到底今日也没走成。

    曲鉴卿这一走,没有十天半个月定然回不来,曲默又不能跟着,然而话已经说出口了,他纵有万般舍不得,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下午,曲默撵走了皇帝派来的文书,拿过折子来,非要自己读给曲鉴卿听。

    然而在曲鉴卿跟前,曲默是万万做不了这差事。不是调笑玩闹,便是扮蠢耍宝,总之想着法儿逗曲鉴卿开心,打搅曲鉴卿做正事。

    知道余下数天两人都不得相见,曲鉴卿也便由得曲默去了。

    半日下来,奏折没读几本,却因曲默这厮嘴不消停一直说话,添了好几回茶。

    晚间用罢膳食,曲默觉得积食,要去后院练武消食,拽了曲鉴卿同去。

    时近元宵,月亮格外圆润明亮。

    曲鉴卿便坐在廊下吹风喝茶,看曲默手执长剑,耍得猎猎生风,挽的剑花尤其漂亮——割风鸣响,绽若瑶芳。

    一身短打衣裳裹住躯体,显得曲默格外高挑挺拔。月下青年弄剑时的身姿苍劲有力,他的影子也在青石板上舞动变幻着,似鬼魅般莫测,又似精怪般灵巧,有种诡异的美丽。

    曲鉴卿饮着冬雪烹就的茶水,心想此情此景,合该把琴搬出来拨弄几下,可一则调弦焚香又显得刻意,二则他如今精力不济,不知能不能弹完一曲了。

    也便作罢。

    最初,曲默的剑,还是当太子伴读的时候唐御教的,如今唐文不知所踪,唐御卸任骁骑营统领,唐家没落,早已物是人非。

    曲默练完两套剑,发了一身汗,方觉畅快,他行至檐下,抬头看着走廊上坐着的曲鉴卿,笑问道:“如何?”

    青年未戴面具,一双异色的眼瞳在月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偏偏眼睛又因笑意眯起,眉目含情,实在勾人。曲鉴卿凝视这一双罕见于世的眼瞳,又见青年抬头时,额角垂落的汗珠,他莞尔一笑,说道:“妙极。”

    从曲鉴卿嘴里极难听到这样高的评价,曲默自是欣喜,他单手一攀栏杆,高高跃起,跳到了一层高的走廊上,又轻轻落在曲鉴卿身边。

    “你明日还得出远门,还是早些休息罢。”曲默说着便要抱曲鉴卿起来,谁知被曲鉴卿搡了一下,“一身汗,别挨着我。”

    曲默哼了一声,嘟囔着不满道:“你嫌弃我……”

    应曲默要求,曲鉴卿夜里没回和弦居。

    待曲默冲澡回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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