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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月自挂天幕,四周漆黑,了无生趣。
佐图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扇木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着四邻张罗着掌灯吃饭,之后熄灯睡觉。可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安安向来守时,可那也只是曾经他的安安。
木门轻轻被推开,佐图忙站起来,是安安,可是这欢喜都没有来得及化做笑容,佐图便见到了随着他的安安一起进来的扶月。
安安轻轻拉着扶月的手,抬头看向佐图,眼里有无奈可也有一丝释然。
三个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风吹来院子里的老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佐图扶着椅子慢慢地坐下,始终没有说什么。
诺寒牵着扶月走向他,佐图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扶月,他太美了,美的佐图无话可说。如果他也有一副这样的皮囊,也许还可以再挣扎一下。可是他没有,他只能像一个偷儿一样在主人家面前不知所措,甚至他还不如个偷儿,偷儿还能为自己狡辩几句,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直到诺寒走到近前,佐图依旧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看着他的安安,好似要把这样子刻进心里。
“和我去北苍好不好?”诺寒软了声音,那神情里甚至带着几分恳求。
佐图有些凄然的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我本来还有一些幻想,我的安安无论怎样都是我的安安。”佐图微微顿了一下,轻轻扭头看向扶月,“现在这也只是我天真的一厢情愿了。”
两人相视片刻,诺寒轻轻低头苦笑了一声。她不懂佐图,可是身体里从来都对佐图温柔至极,没有底线,视他为至宝的那个安安的却在狠狠的敲击她的心脏,想要走上去抱住佐图,好好跟他保证哪也不去了,只跟他在这呆着,她答应过佐图陪着他,只陪着他。
可诺寒不是安安,哪怕她知这一切,甚至他都经历过,可她是北苍的镇国公,国都里有她没有听话的贵君在等她。那个男人精明的像只狐狸,可是执拗起来却傻得要命,她从没要他等,他自己却傻得要等她一辈子,她放不下,从扶月把曲落尘的所作所为告诉她后,她就更放不下了。
良久的沉默,诺寒的神色都在佐图的眼里,有为难、有不忍、有无奈却没有不舍和留恋。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觉得这夜冷的厉害。曾经好像他也不会这么怕冷,可是在某个日子里那个人会在夜里把他抱进怀里,用心去暖着。想着想着佐图便慢慢红了眼眶。
“你,别哭。还是跟我走吧,好不好。佐图。”
诺寒微微皱眉看着佐图红了的眼眶,再次低了姿态,哄着。她终是不懂佐图的执拗。
“无事,夜有些黑了,你还是走吧。”
佐图决绝的语气,诺寒最终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那......你保重。”
诺寒拉着扶月离开时候,一步也没没有回头,只是走到门口,她背对着佐图,慢慢的开口。
“安安让我转告你,佐图,她爱你如命,没有一句话骗过你,可是这世间给他的时间只有那么多。”
说完后,诺寒变开门走了,扶月微微回头望了佐图一眼,月下那个高壮的武彝男子站在月光下,小麦色的肌肤也透出莹莹的光泽,神态温柔的微笑着,让人看着说不出的伤心。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