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图暗自撇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女子,见女子走的有几分吃力,就将自己的脚步又迈的小了些。
“对不起啊,我耽误你采药了。”女子费力的往前赶着,温和的冲佐图笑了笑,额角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咱们就爬到这吧,别往上去了。”佐图又往前走了两步,找了块路旁的石头,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土,向那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有些费力的又走了几步,佐图微微皱眉,迎着女子便快步走了过去,拦腰便把人抱了起来。
“啊!”那女子被吓了一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随即却甜甜的笑了“佐图你力气好大啊,抱我一点都不费力气啊。”
“是你太轻了。今天咱们就爬到这吧。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找点蘑菇野菜什么的。”佐图说着走到了刚才那块石头前,把女子放在了石头上。
“你也不要太逞强,你伤的厉害,这好的已经算很快的了。在这等我吧。”佐图安顿好女子便起身背上背篓,往林子里走去。
“佐图。”女子轻轻唤了一声。
佐图回头看向女子,有些疑惑。
“路上小心。”女子开口,又冲他笑了笑。
佐图点了点头,也冲那女子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可做起来还是有些勉强,所以只是立刻扭头往山林里走去。
走在山路上脑子里满是刚才女子的笑颜。可是走了两步,又想起了昨天安捷婆婆和他说的话。
“我让你去随便捡个女子回来,制成傀儡,以后等我老婆子死了陪着你便罢了。你看看你。”安捷婆婆坐在圈椅里悠闲地吸了一口烟袋,慢慢的吐了个烟圈。 瞥了一眼坐在门角炮制药材的佐图,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捡个残废回来,少说这半年都出不了什么劳力,以后会不会落下后遗症还是另说的。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看上了人家那副皮囊。先说你这皮囊,又高又大满身块子肉,晒得黢黑。就算抛开你这身份,族里的女娃子也少有能看上你的,更别说......”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佐图冷冷的打断了安捷婆婆的话。
“不要我管!你个小混蛋翅膀硬了,再有几年我老婆子死了你怎么办。你就听我一句,给那女子喂了......”安捷婆婆确实是急了,从圈椅上站了起来
“婆婆我不想这样。”佐图闷闷的说了一声。
“你还真跟我想的一样,指望那女子能跟你情情爱爱,所以不仅治了她的伤,还费了劲连人家手臂上的红线丹的印记你都给洗掉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忘忧散的药力不行,等她万一有一天想起来,你要怎么办?早点喂了傀儡蛊,让她这辈子都老老实实陪着你有什么不好?”
安捷婆婆气的把手里的烟斗敲在门梁上咚咚作响。
“不是忘忧散,是忘忧蛊。”佐图依旧是低着头的,他闷闷地说出来一句。
“你小子!你就不害怕她破蛊吗?等到时候你的小命怎么......”
“我们又不会出去,她想不起来的。时间长了也许她就不一样了呢。”佐图最后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拿起药草,往院子里走去。身后安捷婆婆气的跺了跺脚,坐回圈椅上狠狠吸了两口烟。
又过了片刻,安捷婆婆又缓缓的站了起来,往里屋走去。进了里屋关上了,又走到屋角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拔了两下柜子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动了哪里,柜子的里面的板子缓缓地打开了。安捷婆婆轻轻一跃便进了柜子里面的暗室,全然不像白日那般行动迟缓。显然这暗室安捷婆婆是常来的,她取了门口的油灯,顺着走道往里走了会,便来到一间密室。她将周围的烛台一个个点亮。密室之中有了灯火的照明,才看清了全貌。里面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最里面供了两张画像。左边的画像上是个女子,长得很是英气,头戴银冠,身披彩绣凤凰长服。右边画像上是位男子,只画了个侧脸,他穿了身白衣静静地坐在石头上侧头看着地上的一朵菊花。
安捷婆婆恭敬地跪下拜了拜,行完礼后叹了口气:“头领,佐图那小子真是和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