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来到诺蓉园中,诺寒直接进了主屋。
诺蓉双眼通红的被两个侍卫压着“放开我!你们反了天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德正王,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
沈氏坐在上首,见诺寒来了,忙说“寒儿,蓉儿刚才打破了睦岚的头,你看是不是先拿你的帖子去请刘御医。”
“那个贱人,请什么御医,清冷孤傲,嫉妒成性,就该把他沉塘,让我打死这贱人。”诺蓉大喊着。
闻着诺蓉满身的酒气,诺寒面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去院里给我提桶水来。”
诺寒吩咐完,自有奴婢马上去办。等水的时间,诺寒解了腰间玉牌给沈氏,“老祖宗,让管家亲自去请吧,今日正好赶上刘御医沐修。”沈氏点了点头将玉牌交给下人“让管家亲自去请。”
水打来了,奴婢给诺寒将桶放在了地上,诺寒单手直接提起,将那满满一桶水全部泼在诺蓉脸上,木桶被仍在地上应声便摔得粉碎。
“你们把王爷放开,都滚出去。”侍卫奴才得了诺寒的吩咐,都急忙退了出去。
“诺寒,我是你长姐,你竟然折辱我!我跟你没完。”诺蓉被泼了水,当时便蒙了,这会缓过神来,作势要打诺寒。
早就握在手中的马鞭,徒然抖开,“啊!”重重的击在诺蓉胸前,将她打翻在地。
诺寒强压着怒火,看着诺蓉的眼神越发失望。
沈氏听见诺蓉的闷哼,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低垂着眉眼,似在思索着什么。
“你真让我失望!你以为当初自己做下的蠢事都是谁在替你善后?没有李家你还能在这京中立足?”诺寒看着诺蓉的眼神越发冰冷,她走进诺蓉蹲下身去,拉起她的衣襟。“你以为你勾结靖王的事我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沈氏和诺蓉两人都是一惊。沈氏惊的是诺蓉的胆大妄为,而诺蓉的惊是出于惧怕,明明她做的滴水不漏,诺寒怎么会知道?
“很惊讶?一直觉得自己智谋无双?算无遗策?哈哈哈,我的姐姐,你这没本事又自大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哪怕能学会一星半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好。我坐天牢那会,你去搜了我的书房?记得小时候吗?你要进我的房间,沐秋宁肯被你打死也守在门口,半步也不让。现在沐秋大了,你想进她便让你进去,是不是觉得她是识时务?”
“哼!我给过你机会,你看我的账本对吧。是不是觉得我瞒着你自己存了一大笔?那你有没有想过船务贸易我是怎么把手伸进去的?账本旁边的抚恤名簿你是不是一页也没看?我本想等忙过这几日再找你,你自己反倒待不住了。害怕了?”诺寒讲的即慢又缓,像是在逗弄猫一样,可是那语气里的冰冷却让诺蓉忍不住打了寒颤。
“寒儿。”沈氏唤了诺寒一声,语气中带有几分无奈。
“没有余地了。老祖宗。我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就不想再留余地了。”诺寒没有回头看沈氏,她一直看着诺蓉,那面容失望又阴冷,还有其他很多复杂的情绪,可唯独没有恨。她在书房留下那些本就是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东西。诺蓉哪怕不要那么贪心,顾念一丝姐妹情谊,也不会失了圣心。
李家能扶持诺蓉承袭祖业就是因为李睦岚,本是应该亲近的关系,诺蓉却在当上德正王后,念念不忘当年在李家所受的为难,与李家和李睦岚渐行渐远。
不能再放任诺蓉的自大与糊涂,“前人后辈三代人的努力,不能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诺寒放开了诺蓉的衣襟,站起身与沈氏说道“明日起替诺蓉告假吧。我去看看姐夫,我准备将诺蓉的那个庶女过继到姐夫名下,在走之前为那孩子请封世女。老祖宗您觉得呢?”
“不可以,老祖宗!蓉儿今天知道错了。您不能听诺寒的。”诺蓉手脚并用的爬到沈氏脚边,紧紧抓着沈氏的裤腿哭求着。
沈氏慢慢的站起,甩开了诺蓉的手,“晚了。你错的太多了。”
他对诺蓉说完,便扶着诺寒的手臂,两人一起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