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三日后,诺寒靠着围墙听着牢门外,狱卒的觥筹交触,嘴边满是嘲讽的笑意。
短短半个时辰,那边饮酒的声响就小了下去。
不出片刻,牢门便打开了,进来之人,眉眼淡雅,气质高洁,虽只着白衣,却仍是显得清贵非凡,不是洛梅安又能是谁?
待那牢门重新关上,洛梅安始终看着诺寒似要把她看穿,但是那人只是看着他温柔的笑着。“纷雪,你不该来。”
只用一句话,清贵高冷的洛大人就红了眼眶,可又紧紧的握了拳,狠狠的瞪着诺寒“你从回来就在骗我,我当初献计开始,你和陛下一直在设计这个局,你当初与我动怒,把我赶回京城,就是为了收了梧安国的暗线,把我从这局中赶出来。那日进宫你本是想激我走的,只是你后来心软了,你没想到我在你面前如此卑微吧。”
“你既然明白,更不该来。一响贪欢,两人无憾,此事便罢了。此时来这说这些倒显得不智。”诺寒说完,淡漠的看着洛梅安,目中无悲无喜。
“一响贪欢?诺寒你将我想做什么!”洛梅安激动地走向诺寒,俯身双手扯住她的衣领,,紧紧地等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大声地吼着。
诺寒按住洛梅安激动地颤抖时双手,看着他气的发狂的模样,淡淡开口。
“我从幼学之时与你相遇,到束发之年与你定情,再到如今弱冠与你行那周公之礼,前半生所思慕的不过只你洛梅安一人。你却问我把你当做什么?”
“你又将我当做什么呢?”诺寒无悲无喜的看着洛梅安,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我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娶你,你呢?最后那次在安心客栈,你记得吧,我送了你簪子,还为你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结婚的意思。)那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会阻止我娶荣音,可是你没有。”
“直到圣旨到了,除了那个略带嘲讽的封号,你什么也没做。”洛梅安的眼泪终是落下,他低着头,小声的悲泣着。
“我被靖王弹劾的时候,你也是在群臣之中静默不语。”
“但是没关系,纷雪,我心甘情愿。”诺寒将洛梅安抱入怀中,轻轻地抚着他的发。苦涩的微笑着。
“师生相恋,于礼不合。我不会让你为人所不齿。你放心。”
“你要那权利,我便替你取来,无论我胜败,姬默都会倚重你,你无需担心。”
洛梅安没有再说一句话,身体因哭泣在诺寒怀中不断颤抖。他心中所想诺寒一一洞悉,没有一件不明了,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滴水不露,其实质是在被诺寒所包容着。如果他今日不来到这地牢中,恐怕这些话,这些心意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根本回应不了,他的心早早就坏了,他回应不了这一片深情。想起来此的目的,洛梅安吻上了诺寒的唇。
炙热的吻,完全暖不起两人冰冷的内心,可情绪的喧嚣,让两人纠缠。幽暗的烛火,给人镶上了一圈温暖的黄边,刚才锐利的棱角也在热吻中逐渐磨平。
诺寒从不否认自己爱洛梅安,尽管这爱不可以为外人道。可这份爱却被她藏在最坚硬的堡垒下小心地呵护着,这些话说出来诺寒觉得轻松得很,自己终于从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最开心的是洛梅安还能来看她,最起码在不伤及权利的范围里,她还是被爱着的。
缠绵的亲吻终于结束,怀中的美人眸中荡起了水雾“寒儿,抱我。”
在洛梅安这一句话中,诺寒知道他在引诱自己,像安心客栈那晚一样,别有所图,可她拒绝不了。刚才的自我安慰像泡沫般快速飞逝,留下的只剩无边的苦海。可是诺寒却没停下,她爱抚着身下莹白的肉体,虔诚的亲吻,那皮肉是甜的,对她来说既是解药,又是毒药。
“啊~寒儿。”屈服于肉体,愉悦的呻吟响起,渴望快感,难耐的扭动。在坦诚相见后,最终的融合。
原始的撞击不仅在诺寒身上律动,也一下下装载她心里,即酸又苦。
“嗯~寒儿~啊!”没有了往日的淫词浪语,只是最基本欢淫。
即将到达顶点时,感受着那阳物在花穴中的跳动,诺寒屈身伏在洛梅安耳边,“我爱你,先生。射吧。”。
诺寒抱着洛梅安,静静的等他余韵褪去后,为他一件件穿好衣衫,将他一步步送到牢房外,待他出去,自己动手,扣上了狱卒流的活锁,转身走向墙壁处,坐好打坐,未再看洛梅安一眼。
一响贪欢,梦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