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二人熬过了见礼,李云川还是那副凛如冰霜的样子,扫都不稀的扫宝生一眼。秉着不说话,不开口,不识茬儿的态度绷了一天。
再往里走,还不见人,宝生又道一声:“英臣?”心里纳闷,人呢?
轻笑两声,刘英臣一张嘴,两排利齿啃在了宝生的后脖子上,力度之大恨不得把宝生的脖子上的肉皮儿咬穿了。
赶等到了见二爷的时候,李云川满脸的不高兴,就差拿笔写出来了。
宝生心下欢喜,嗔道:“不要脸,就知道干这事儿。”
桔桔看不过眼,与梅花儿撂下句狠话,“也就是我们少爷,要是换个人你们指不定怎么着呢。”
转眼间天光大亮,宝生醒来之后腰酸背疼,心说这耳房这家具该换新的了。
宝生好容易盼到了天黑,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冰山的美人了。
文府大少爷让人挤兑的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了,传出去也怪不好听的。
刘英臣三步蹦到宝生身后,一把搂住了宝生的腰,宝生先是吓了一跳,而后骂道:“冤家!”
“我看文少爷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您看您不愿意,刚才文少爷就在耳房休息了,不也没怎么着吗?”
刘英
“去去去,都走,都走。”
“得,我在自个儿家也成了客人了。”说罢,吹了灯,宝生就窝在耳房的小床上睡下了。
宝生对苹苹道:“别难为你们二夫人,时间长了就行了,告诉钱嬷嬷,别老端架子,听见了吗?”
兰花儿今儿本是想探一探头院的虚实,没想到却瞧见了一堆丫头和主家嬉笑打闹的画面,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回来和姐妹们一叨叨,没有一个不叹气的。
宝生气的撅起嘴来,刘英臣张嘴就叼住了,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结结实实的嘴儿了一个。
嚼了半响,刘英臣伸手解了宝生腰上的绦子,紧跟着又去撩宝生的袍子,作势要扒人家裤子。
宝生瞧见他出来还打了个招呼,“呦,起了,睡得好啊。”也没人应。
李云川昨天晚上听耳房的动静儿听了一宿,根本没怎么睡觉。
尤其是二爷,受的埋怨最多,哥哥兄弟都说他,“你办的糊涂事,耽误一个好孩子不是?”
二爷特别无奈,自己也后悔,“可也不能马上和离啊,凑合些日子吧,找个节骨眼把孩子送回去。”
苹苹上前伺候,叹道,“少爷你这是何苦哇。”
“少爷,您也别不让文少爷进房了,我打听了,文少爷昨天根本没有跟张公子圆房,您也不要顾及太多。”
“少爷您就别使性子了,这文家咱们实在得罪不起啊,您早上给那老婆子使脸子我就给您捏着把汗呢。”
宝生瞧了瞧,不见刘英臣的影子,道了一声,“英臣,我来啦。”
话说都到这儿了,梅花儿再说不让进就是逾越了,她只得把宝生主仆几人让进来。
走到八仙桌子跟前儿,宝生停下脚步,左右瞅瞅,前后看看,猛然间就觉得由打背后窜出个人影来,还没来得及扭身儿就让人抱了个满怀。
出离辽二院,桔桔苹苹簇拥着宝生来在辽刘英臣的院子,宝生整整衣裳,端正端正发冠,惹得两个丫头嘻嘻直笑。
两人亲亲热热的搂在一处儿,宝生就觉得后腰上顶了一根硬东西,刘英臣笑嘻嘻的往前送,又戳又蹭,好不老实。
耳听得“吱呀”一声,宝生慢慢的推开了房门,只见屋内点着十几只粗大的喜烛,映的屋里喜庆至极。
两三下宝生就让他给弄恼了,宝生一抬手,掀了刘英臣的两只猪爪儿,又转过身去推他,没成想让人捉住了胳膊按了个瓷实。
李云川突然觉得这几个丫头的嘴怎么这么厉害,这会儿心里烦躁懒得计较,要搁在平时训十顿的都有了。
三位长辈瞧着看着,怎么看怎么难受。
李家也是大家主儿,丫头们规矩都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多了就要挨打,今儿这几个丫头算是狠狠的过了把瘾。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云川猛然间想起了家中的老父老母,心里不是滋味。
桔桔苹苹在宝生跟前起腻,把宝生闹害臊了直轰她们,俩人嘻嘻哈哈的躲了。
桃桃桔桔进来伺候,两个丫头都不高兴,宝生还特地嘱咐她们什么也不许往外说。
梅兰竹菊四个丫头把李云川团团围住,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叽叽咕咕吵的要命。
“得亏这文少爷心大,不跟您计较,这闲话要是传出去,咱老爷夫人可怎么办呐。”
房拾掇拾掇,我凑合凑合得了。”
一说要去见小情郎,宝生也就忘了白天的不愉快。支走了丫头们,独自一人来在辽三院的正房门口,心里忍不住要偷着乐。
一句话,梅花儿心里咯噔一下,捏紧了帕子,往里屋去了。
李云川也起了,收拾得当打里屋走出来,看都不看宝生一眼,抬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