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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邪肆nue,受酷刑难违圣意;天dao不存,遭涂炭何济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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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这两个小少年的勇气与毅力:要忍受当众责打光屁股的羞耻与苦痛,对于像他们这样年幼的孩子而言,绝非易事,更何况是要熬过黑檀大板与藤杖轮番痛打光屁股的严厉刑责。两个小少年明明小屁股快要被打烂了,疼得嚎啕大哭,双腿打颤,却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依然直挺挺地站着,为他俩的父亲博取一线生机。刑官此刻却是既恼怒又焦躁不安,他们实在不懂,这两个小少年为何还要坚持,明明好几次屁股疼得快站不住了,几乎单膝跪地,却又硬撑着重新站了起来。藤杖的责打执行完毕,刑官又将剩余的十几下黑檀大板翻倍执行,可即便亲手将那两个可怜的小屁股拷打得青紫乌黑,两个小少年依然撑到了刑官喊出“刑责执行完毕”的时候。

    黑紫的小屁股肿得有原来的两倍大,臀瓣上满是刑板留下的肿胀笞痕,臀面更是被藤杖抽出了数道破皮裂伤。刑官不知该如何处置,停了手,皇帝已是愤怒到了极点,见到刑官停手,更是怒不可遏,呵斥道:“混账东西!给朕继续打!”

    “圣上……君无戏言,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赵泉脚下虚浮,眼看就要力竭倒地。围观百姓一时人声鼎沸,议论不断,刑官也不敢再轻易下手。

    皇帝来到小少年跟前,轻声道:“君无戏言,朕已判处罪人吊刑示众,你们却胆敢忤逆朕,想要救他,这是你们自找惩罚。”这话并非是说给两个小少年听的,而是在暗示赵嘉仁,他若不自尽,绝饶不了他的两个儿子。

    “圣上……”赵嘉仁用牙齿磨断了固定口嚼子的一端皮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呼喊道:“罪臣祸乱朝纲,罪该万死!就算圣上今日,念在罪臣的儿子舍身救父,想要饶罪臣一命,罪臣也不敢苟活于世……求圣上……”

    “爹爹!爹爹不要啊!”赵泉和弟弟意识到父亲想要做什么,急忙哭求阻止。

    “求圣上,赐罪臣一死啊!”

    皇帝向赵嘉仁投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如心愿得偿一般,闭上了眼睛,脚跟用劲一踹,踹倒了儿子。两名男孩再没力气起身,赵嘉仁的身子瞬间下坠,扯断了脖颈,毙命当场。

    皇帝原本想着,等这两个小少年承受不住刑责倒地不起,赵嘉仁受刑身死之时,他便可以二人没有领受全部刑责,害死生身父亲为借口,以“仁孝”大义对其严厉惩罚。眼下盘算落空,百姓亦不免有所议论,皇帝恼羞成怒,对正在嚎啕痛哭的两个小少年降下责罚:“你们的父亲,犯下滔天大罪,合该处死,你们却在这里放肆大哭,是要叫朕难堪吗?!既然你们重父子而轻君臣,重孝而忘忠,朕就罚你们兄弟三人,以守孝三年为期,每年在其忌日,都把今日所受刑责重新领受一遍。”

    皇帝拂衣回座,仍是满面怒容、威仪凛然,无人再敢议论,刑场上只剩下小少年伏于父亲尸首,痛哭不止。

    恒泰二十五年七月,这场旷日持久的党争大案,最终以首犯赵嘉仁受刑身死,落下了帷幕。次年,曹正淳在被发配往岭南的路上染病身亡,阉党随之土崩瓦解,监察、弹劾官员的大权收回到了皇帝手中。

    然而朝堂上的党派争斗,并没有因阉党的覆灭而画上终止符。官员们迅速分化成了两派,为是否应该推行新政而争论不休,久而久之,政见不和转化为各种明暗之间的阴谋斗争。

    经此一事,公孙瑾萌生辞官退隐之意,拜别了昔日师友,带着儿子隐居山中,共聚天伦。短短数月,历经种种磨难,他终于看清这官场、世间,早已天道不存,淫邪肆虐。只要天下大权集于一尊,无论世上再出多少忠臣良将,也不过是皇帝手中肆意亵玩的棋子。谁又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沦为又一桩“奇冤”的板下之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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