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裴嘉行这么一说,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还搞地下乐队,每个周末都会在白喝酒吧登台表演,据说还挺火,只要有他们的演出,门票基本上都会卖空。
我这周六要先回家一趟,就对裴嘉行说周日有空就去看他的表演。
裴嘉行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正当我以为他不高兴了的时候,他说:“那老师一定要来哦,我会等老师的。”
我随口应了下来。
周六早上,我照例从裴嘉行的怀里爬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等我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裴嘉行还在熟睡。
裴嘉行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我起来以后,他抱着被子继续补觉,睫毛垂下来在脸上投下一小道Yin影,没有了平日的锋芒毕露,反而显得稚气未脱。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我做贼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只有我,才敢弯下腰对裴嘉行说:“我走了。”声音很轻,怕吵着他,也怕被他听见。
说完我就觉得脸上有点臊,连忙转身想走,却被人拉住了手,然后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给我一个离别吻?”
我回头,发现裴嘉行撑着脑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看着我说:“欣赏帅哥的脸蛋可是要收费的,今天算你走运,给一个吻就好。”
我怪难为情的,无奈地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裴嘉行拉着我的手坐起来,说:“从你开始看我的时候就醒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裴嘉行把脸凑到我面前,像只花孔雀似的展示自己优越的脸蛋,“长得帅吗?”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说:“帅,你最帅行了吧。”
裴嘉行得到了夸奖,心满意足地跑去洗手间洗漱,出来时看到我正在门口穿鞋,就靠在门上问我:“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边穿鞋一边回答道:“明天就回来,估计得晚上了吧,我给你留了把钥匙,在桌上。”
裴嘉行走过去把钥匙拿在手里,问我:“你真的要把钥匙给我?”
我嗯了一声,终于把鞋子穿好,就站起身说:“你有些东西都放在这,怕你要用,不过你别带别人过来玩,我这小地方——”
“我不会,”裴嘉行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力道大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他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处,闷声说:“老师,我会想你的。”
我被这句带点撒娇语气的话震得心头有些颤抖,镇静了一下才拍拍他的手说:“知道了,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裴嘉行送我到车库,我系上安全带以后,把车窗摇下来对他说:“走了啊,记得好好吃饭。”
裴嘉行弯下腰,把头探进来,冲我眨了眨眼:“亲一个。”
我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还没等我说话,就被裴嘉行伸手捧住脸颊堵住了嘴,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裴嘉行笑了一声,沙哑着声音说:“老师,早点回来吧。”
我觉得刚才那个吻像杯蜂蜜水,缓缓流进我的心里,甜得整颗心脏都柔软下来。
早点回来,意味着期盼与想念,不管你走到哪,如果有人跟你说这句话,那就意味着你是被挂念的人,那一瞬间,我甚至不想回老家了,只想下车拥抱这个眼里带着不舍的少年。
“裴嘉行,我——”
我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他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说:“老师快出发吧,快快快!再不走我就不想放你走了。”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打消了刚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心里想的却是完蛋了。
完蛋了啊,苏望,你可能真的陷进去了。
老家离虞城大约有50公里,不堵车的情况下,只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到家了,不过路上还是接到了我妈的电话,问我到哪了,回来吃不吃中饭,她好决定要不要烧多一点。
我看了下时间,对她说:“回来吃饭的,到家估计10点。”
我妈听完以后,在电话里叮嘱我慢点开车,路上小心,我心不在焉地应下了,然后在我妈快挂电话时,出声喊住了她。
我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妈,那个......我能不去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