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竹,一定还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直到两个人并排而坐,才执起她冰冷刺骨的小手,牢牢握住,把体温传递给她。
就在慕凌空以往他要死扛到底之时,帝俊终于微微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无打采的道,“的确还有件事,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欺骗,为夫早就告诉你了,不过娘子没当回事罢了。”
“你确定?”慕凌空进入了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他说过的话,都被她打了个大大的对折,批判的听取,选择接受。“夫君,今天是你的坦白日,若还有隐瞒,你可再没借口来解释了。”
慕凌空扁扁嘴,“一句实话都没有的老实人,继续坦白吧,你还骗了我什么?”
她对他弟弟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谈的是他的事儿,甭想转移话题
九皇子哈哈傻笑了一下,嘴唇紧抿,还是没话。
很好,很好,名字、身份,全都是假的,萧皇后。。。不就是师傅要她杀的那个人,亦是她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不是。”大胆的贴上去,拥抱住熟悉的娇躯,九皇子才有了一丝勇气继续往下说。
干咳半晌,手背抹掉水渍,他不住的喊冤,“娘子,为夫明明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实人,你不能拿我和太一那个家伙比,等以后你见了他就知道,自己找男人的眼光有多么的英明。”顿了顿,又拍拍嘴巴,呸了几下,“为夫收回刚才的话,太一不见也罢,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就悄悄的躲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然后一辈子都不让太一见到你,嘿嘿。”
“说吧。”樱唇微启,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牙咬的脸颊生痛,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无其他。
实在是今日受的震撼过大,也不在乎再多几件。
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你可还记得,有次你问为夫的年纪。。。”
帝俊放下心了。
“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字叫太一,当年也被那老和尚一并拐到庙里,这小子年纪比我小,可是鬼点子却多得不得了,下山的那天,我们打了个赌,为夫输了,代价就是剃光头,换僧袍,当三个月的和尚。”
慕凌空消瘦的身子略微晃了晃,左手牢牢抓住椅背,支撑住全部的重量。
没一句真话
帝俊凝住她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为夫。。。有几件事做了善意的隐瞒,还有几件事小小的欺骗了娘子。”
“给为夫当师傅的那个老头逼咱在佛祖面前立誓,此生想下山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打趴下,娘子,当时为夫好可怜,别看那老和尚已经百岁高龄,可却是越活越妖孽,武功高到了变态变态变变态的地步,我费了好大劲儿,谋阳谋加武功,才险险胜出。”
“继续说。”既然今日注定要被他惊到三魂出窍,那便一并来吧,她还撑得住。
“是什么?”慕凌空想不出来他指的是什么。
一声抽气,凌空的双眸蓦然瞪圆,“还有人比你更狡猾?”
“头发是怎么回事?”慕凌空还在介怀这件事,她被他骗的好惨,由内而外,就没一件事是真的。
可明知故犯、接二连三,那就是个大问题了,没有谁喜欢被当成傻子,在夫妻之间,怀疑的种子一旦萌芽,往后再相处时,首先就会少了几分轻松。
他的话才说了一点点,慕凌空便很自然的回想起几个月前。
“你不是和尚。”她眼神古怪的瞅着他的脑袋。
没一件事是真的
毕竟,让心情七上八下的翻搅的滋味并不好受。
帝俊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幸而转头及时,才没祸及整桌的美食。
她并非必须要知道他心里所有的秘密。
只有这样子才是最最安全的。
首犯者,值得她去原谅,重新给予机会。
而最初相遇时的光头和僧袍,是误导了她的很大原因。
帝俊的脑袋立即摇晃的和波浪鼓一样,信誓旦旦,“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为夫三岁那年,少室山的老和尚上门,愣说我身上杀戮气冲天,倘若留在皇内必定会招来无数血光之灾,油嘴滑舌的鼓动了父皇,将才刚刚懂点事儿的我送进了庙宇,一住就是。。。就是。。。很多年。”帝俊陪着笑脸,冷汗热汗一起流,因为他家亲亲小娘子听到这儿除了脸色铁青之外,居然没生出半点惊讶之色,安静的吓人呐。
“我的真名叫帝俊,是这龙苍国的皇帝第九个儿子,母亲是六之主萧皇后,至于先前与娘子报的萧竹二字,是为了方便在江湖中行走而取的化名。”
帝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极快,若非慕凌空一直紧紧盯着他看,绝不会发现。
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有次无意之中说起他小小年纪武功
“嗯。”鼻音浓重的发出轻轻的一声,表示她有听到。
她心中了然领悟,刚刚还只是拿话在诈他,现在倒有几分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