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说体面的话做体面的事,而你不行。”
我说:“你醉了?”
他说:“我没喝酒。”
我说:“你平常不会这么说话。”
他说:“你平常也不会这么说话。”
我说:“我平常不说话。”
“对啊。”郑哲轻声说,“你总是不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忧郁。
在此之前我还从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他的忧郁仿佛是出自于某种颓然。
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有钱也做不到的?其中又有多少有钱也做不到的事让你看不透?
我想问,可又没有问出口。
我不是胆怯,不是觉得这是我不该涉及的问题,更不是因为我不想去得到一个答案。我望着郑哲,多数时间,都觉得我在望着一个谜团。
可这一会儿,冥冥之中,奇异的预感又笼罩了我——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他这一刻泄露的无措都由何而来。
是爱而不得。
是爱我而不得。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觉得他哭了,尽管实际上他没有。
“……别哭了。”我说。
我用一只手抚住他的脸,擦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后靠近他,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不安稳,仿佛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早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看着身旁闭着眼的郑哲,觉得好像和他已经过了一生。
我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到他的脸上。
窗外楼下,早起晨练的老人正优哉游哉地回家,要上学的小孩子背着书包飞奔,他们错身而过,电线杆上的鸟儿从电线上向下滑翔,又飞掠而上,留下一阵叽喳。
这些事都本该寻常,我却觉得仿若隔世。
是梦的缘故吧,我想着,虽然我已经记不清梦里发生过什么。
但我还有什么所求的?既然人世和平,一切安好。
而我正和郑哲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