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的确笑出了声，低低的，像是冰碴儿掉在地上，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像是听出了她笑声中的讽刺，刘瑶的眼里闪过一丝赧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话都说出口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刘瑶硬生生地从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抱紧她的胳膊哭诉：
“外面都是丧尸，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要是再出去，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宁，你……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的。超市里的物资这么多，我们在这里住下不好吗？”
她看着纪安宁唇角越来越讥诮的弧度，险些没能把话说下去。
咬了咬牙才继续道：“为了我们两个的性命，你就，你就委屈一下吧，好不好？”
一边夸赞纪安宁的美貌，好让几个大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一边把两人活下去的重担也捆绑上去，仿佛她不同意就是犯罪一样。
唯独不提及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算盘珠子打得响亮，可纪安宁不是傻子，上辈子都没有同意的事情，这辈子就更不可能了。
唇边的笑渐渐落了回去，她用力把胳膊一下子从刘瑶的怀里抽走。
“委屈自己的事情我做不到。”
她掸了掸手臂，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嫌恶的意味溢于言表。
懒得和刘瑶废话，她转身抬步就走，却被刘瑶再次缠了上来。
“安宁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要牺牲你的意思，只是眼下只有待在超市里面我们才能活命啊！”
原本看见纪安宁要离开，几个男人的脸上五彩纷呈，一时间都难以接受送到嘴边的天鹅就要这么飞走了。
幸好，与她同行的刘瑶追上去了。
孙丹强的脸色也有了好转，添油加醋地说：“你看，你的同学就比你通透得多嘛。只要把我们几个伺候好了，小命不就保住了？”
纪安宁没理会他的话，只盯着圈在手腕上的那只手看，蔓延在眉眼间的寒气像是能凝结成冰。
在这样森寒的注视下，刘瑶的心头莫名生出了畏惧，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纪安宁最后瞥了她一眼。
“我活不活命，跟你没关系。”
撂下这句话，她抬脚便朝着超市紧闭的侧门走去。
三番五次的拒绝，让自尊心极强的几个男人也恼了，当即有人冷嘲热讽。
“她这么想死，就让她去吧！装什么清高，她不愿意，哥几个还看不上她呢！”
“就是！少一个人还少张嘴呢。”
刘瑶呆呆地望着纪安宁的背影，无措地呐呐道：“安宁……”
她的脚步却是留在原地没动的。
孙丹强见状冷哼一声，甩着胯间的那根鸡巴走到她身旁，一把搂过她的肩膀。
“不用管她，不识抬举的贱货，看她走出去能活几秒钟……妹妹来，跪下给哥哥舔舔，以后保你衣食无忧。”
肩膀被他手触及的那一刻，刘瑶克制不住地颤缩了一下，随后涌入鼻腔的恶臭味更是令她胃里一阵翻涌。
可她没有推拒，只是死死地盯着纪安宁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背影，满含恨意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纪安宁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而她，永远只能作为那个陪衬的绿叶。
她受够了当跟班的日子了，她明明就可以过得比纪安宁更好！
身旁孙丹强已经在拍着她的肩膀催促了，赶在纪安宁出门之前，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
“纪安宁！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