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起身，警戒地环顾四周；镶在门边墙里的衣柜门突然被撞开，他们往房内退，盯着那台摇晃的无人机。上面载着一颗铁灰se的椭圆物t，还贴了张字条，飞近些，他甚至能看清字条上歪扭的中文。
是她的勳章。
「对。你能不能闭嘴一会儿？」
他笑着向前倾身，拇指指腹推开他正要触到嘴角的咸涩，水痕被空调带走了部分水气，他感觉蜿蜒盖着的皮肤有些紧绷，如一道伤疤强调着它的存在。
他端详掌心大小的勳章，指尖感觉得到背面绣了个字，正面有些不规则的棕se。他不用翻过去就知道背後绣的是什麽字，他也猜得到这些棕se曾经是鲜yan的红。
然後她真的退休了。光荣的、永远的退休了。
他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把勳章塞回暗袋里，伸了个懒腰。对方手上的纸片纪录了四组时间和地点，是这个组织计画发起的攻击。
谢昭言醒来听到的。
「我记得她最後一次任务是在埃及。」
小小的马达运转声。他听见了。
说到一半时他抬头，发现办公室早已剩他一人，剩下的字句堆起苦笑，他什麽时候也变这麽迟钝了……
「那是什麽玩意儿？」
刚才貌似是在处理难民的部分，还皱着眉头，他一挂上电话就是向他们道谢。
然後，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又向後退了点，下意识想拔枪，才想起自己换过衣服了。不过
「白痴，你以为全世界只有这一个组织吗？我们这个还算小的了。」
「嘿，你有听见吗？」
他知道他想问什麽，他想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但他不打算回答。
「两年了，庚。」
徐湮问了他许多常客的资讯，穿cha着几句对他的关心，他差点以为自己在被拷问。而在徐湮自己摇到两人都ga0cha0的时候，他莫名升起一gu愉悦，徐湮微眯着眼，轻咬下唇，上身些微後仰拉扯着腹肌，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的他从喉咙深处轻溢出的低哼──这些是因为他吗？谢昭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类似以往幻想能掌握他人的慾望成真，但又b那更多，也b进入徐湮的身子更多。
「谢谢你们。」
边说着话边拎着一袋衣服进房，发现他还没回来後音量渐弱，无聊的扁扁嘴。买个宵夜那麽久吗？
他先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坐在床沿晃着双脚，他也不确定自己等了多久对方才回来。
「庆祝我们平安。」
「恍若隔世啊。」
「对了，你们──」
得到情报後通知长官，剿灭，安顿被俘虏的难民。
他抹掉那痕迹，口袋里的手藉由描摹那枚勳章寻求安全感。他把织线的触感假想成她的掌r0u，细腻却带着些许粗糙……
「没错啊。埃及。」
「嗯。的确值得庆祝。」
自从她没了消息後，他很少看他笑得这麽开心了。两人喝了点酒，吃着完全b不上他的厨艺的宵夜，他不是没去过b这次更落後的地方，或更危险的地方，但他仍然享受庆祝平安回家的过程。简陋，却是他们每次出差完的小仪式，似乎不这麽做就不代表任务成功一般。
有要软下去的意思。徐湮说他被下药了，他就顺着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情慾是来自药x吧。
「我不叫徐湮，我是莫庚。那是化名。」
总之，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想她了。」
他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才发现又不自觉把玩着妻子的遗物好一阵子了。感觉不太靠谱的搭档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小纸片。当然，上面写的是中文，而且还是注音。他们怕被看懂。
烦躁地啧了声，他认命地清理自己跟那少年。待两人再次整洁，他收拾了自己的包走向门口，顿了顿，回身扛起仍然没有意识的谢昭言。
回国以後，他们也不能直接回家，虽然那是过去两年的日子里每一秒的梦想。他们必须先回到那栋大楼里的那间办公室，把他们得到的交给长官。
谢昭言突然眼前一暗，没了意识。
一开始只有他。然後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两个人。现在只剩两个人。原本她婚後就打算退休了，但她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她也喜欢充满刺激的生活。所以她接了那个任务。埃及事件。长官们为此糟糕透顶的命名。
「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们先随便找了间旅馆，为两人这次的平安小小庆祝了一番。他去买了几件新衣服，不然这麽狼狈地回去，小鬼头又要瞧不起他们了。
「真奇怪，得到了有力情报说要恐攻不是吗？」
她最後一次任务因为有人背叛而失败了，全军覆没。那次连派去救援的特工都无一生还。
点头致意，他继续整理他的资料，没有发现两人已经离开了。
「嘿，我记得你喜欢墨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