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低语无人可闻,被风嬉耍地卷着,倏忽便飞上了天空。乌黑的枯潮堆积在廊底,渐渐地干涸了,洁白的月影从两侧浮上来,依稀像是火焰侵吞的痕迹。
门半掩着,已经推开了半扇。
书房里的烛火泄了出来,落在木屐边上,他从容不迫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避开这净澈的光明,直到栏杆抵住了他的腰。
雨水层层地拍向脊梁,一片又一片,从毫无重量的轻盈,慢而凌厉地转向深可砭骨的厚重。
在她即将掩上门的那一瞬,崔问泉开了口,“臣从未去过并州。”
“想来是,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