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打斗,役妖令上大多数罪妖都对她颇为忌惮,果然了得!」
殊不知玉矶却是微吃一惊,心道:「这个两家伙还颇耐揍!倘若不能干净利
落地放倒他们,怎显得出奴家的本事!又如何能让小主公把我留下来!」
战奴怒吼一声,飞锤反击,铁塔将军也重新飞上高处,同他一道杀上,合击
玉矶,岂知几个起落纵掠,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着。
玉矶口中念念有词,左手兰指轻拈,忽尔掐了个怪异的印诀,右手拂尘点出,
刺向战奴身上数处。
战奴见她拂尘忽上忽下地朝自己戳来,虽然不快,却是飘忽不定无迹可寻,
竟然不知如何招架,仗着护甲强横,恼怒中反手将锤甩出,拼着受点小伤要将对
方击倒。
玉矶身影乍幻,让过飞锤,兔起鹘落间,拂尘已在他身上诸脉处轻刺了数记。
战奴只觉如隔靴搔痒,这几记比先前那下轻了许多,身上并未受创,他一击
落空,猛又再加一锤,岂知肘部关节蓦地剧痛,顿时失了准头,链锤斜斜地飞了
出去,歪开老远。
玉矶手上不停,拂尘指东打西,又转攻铁甲将军。
铁塔将军心中暗懔,急提大盾紧紧护住身躯,岂知对方欺身而上,身法如邪
似魅匪夷所思,饶是他身经百战,一时也手忙脚乱,虽鞭盾齐出,竟然阻拦不住,
电光石火间肩上腿上接连吃招,中击处明明无事,体内却犹如尖锥针刺,真灵顿
阻,显然已吃了暗亏。
两人大惊,只觉气脉及关节之中仿佛荆棘丛生,刺痛万分,真气灵力处处受
阻,数合间,两个拥有庞巨之躯的恶将左支右绌,竟给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弱女
子从空中硬生生逼落到地面。
鹿蜀车上三人只瞧得目瞪口呆,小玄道:「跟下去瞧瞧!」雪妃当即将车子
降下,飞到距地面数丈高之处。
三个斗到地上,战奴同铁塔将军素皆悍勇,强忍体内剧痛,奋起反击,玉矶
笑吟吟地应战,从容宁定有如闲庭信步。
战奴飞锤猛击,朝东轰出,落点却到了西面,向南砸去,落点又莫明其妙地
变成了北边,如陷梦魇,情形前所未遇,不禁暴跳如雷。
铁塔将军亦同如此,一阵急怒攻心,却又无可奈何。
小玄见战况极是古怪,两敌攻势猛恶,只是连连击空,而玉矶明明身形未动,
方位却忽东忽西倏南倏北,仿佛是虚空及大地在暗中转动,以致三人的位置不断
变换,只是无论如何变化,始终都让玉矶处于绝对有利的态势。
他眼睛未眨,然却怎么都瞧不明白,脱口道:「这是什么奇术?」
雪妃摇摇头,道:「人都没动,怎么就换了方位?」
百宝娘娘精通百家术数,竟然也没能瞧出玉矶所使是何法门,心中震憾:
「这女子手段高明得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惊疑不定,脑海里细细生平之所见所闻,蓦地心头一跳:「莫非是那
传说中的御虚成寸,天地咫尺的六合幻影术?师尊曾言,此术极其久远,出
处罕有人知,或是浑沌前所遗之绝学,想不到这女子竟然识得!」
百宝娘娘细观她手中拂尘,柄身淡碧,万缕柔丝宛如炁编气织,舞动起来,
流云飞雪般柔柔飘动,心中猛然跃出「云雪沐」三字,又想起小玄适才禁咒中有
「玉矶」二字,心中再无怀疑,不禁大惊:「云雪沐乃神兵上宝,于《周天诸灵
榜》中兵器榜排第二百一十一,惟一人独有,莫非她就是那个数千余年前险些挑
起仙妖两界大动干戈的玉矶!」
眼角瞥了眼身边的小玄,越发觉得难以看透:「此子区区一个灵宝宫门人,
怎有如此神通,那根墨色令牌又是何物,竟能役使如此了得的太古奇人!」
数十合后,战奴同铁塔将军只觉体内剧痛难挡,身法攻势愈僵愈滞,莫说进
攻,怕是随时就要自行垮掉。
小玄见他们摇摇欲坠,心中越发迷惑:「这两个大块头铜皮铁骨,连恶军都
奈何不得,为何给这玉矶轻拂几下,便似快要支撑不住了?」
铁塔将军冷静下来,遂以鞭盾护住门户,只守不攻。
战奴则是怒不可遏,还要逞强,猛又狂轰数锤,不想真气力气皆已不继,招
数完全走了形,瞬见玉矶欺身入怀,拂尘轻轻卷出,亦不知用的是真力还是巧劲,
抑或兵器厉害,登时将他整个掀了个大跟斗,犀象般的巨躯竟然翻转了个整圈才
轰然着地,猛见尘土掀起,却是将地面砸出个大坑来。
小玄只神奇之至,禁不住大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