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森哭够了抬头瞪他，双眼通红可怜兮兮的。
“你别太过。”
易森面色极冷，抱胸道：“明明是你的问题，怎么好像接下来还要讨论我‘过不过’了。哦，如果讨论的意思是在你允许的范围内跟你打机锋的话。”
“这不就是了，”李新荣捏捏他的后颈，“起来了。浑身酒气，臭死了。”
易森恹恹地趴在餐桌上，盯着李新荣给他准备的酸奶拌水果出神。
易森揪住李新荣的衣服，哭腔又重了起来：“我，呜——喜、喜欢啊……”
李新荣愣了。他不是没把人弄哭过，不，应该说他没少把人欺负哭过，但还真没遇到凶两句就委屈成这样的。
聪明通透的sub李新荣也没少遇到过，但能坚持自我，还坚持得让李新荣认同的，整个世界可能也就只有易森一个。
易森把水果捞得差不多了，搅动着碗里的酸奶，“我喝多了，有点儿情绪化……”
“行了，少他妈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李新荣比他更冷：“别装这副第一天认识我的逼样儿。你，欠调教的天生贱逼一个，喜欢的不就是跪在我脚下发骚？偶尔自我挣扎一下是情趣，抓着有的没的不放呢，那他妈的叫不、识、相。趁早滚。”
那不是对他Dom/S/主，或者是其他任何一种身份的臣服；而是对他这个人的，全心承认的臣服。
易森在他怀里小小地打着哭嗝，声音闷闷的：
李新荣靠着厨房吧台，往自己的酸奶里撒坚果，头也不抬地说：“没胃口就捞点水果吃。”
李新荣挑挑眉，逗他：“怎么，你以为会看到谁？”
站在公寓楼下，易森发现属于李新荣家的窗户都是黑着的。他看了李新荣一眼，带着鼻音开口：“家里没人哦。”
“让让你啊——”李新荣拉着长腔，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易森抬手抵着他的胸膛，“说好了要对我好一点的，”他抽抽鼻子，声音冷静下来：“你得让让我。”
他心疼了。
响，继续往前走：“你可以试试。以及，大半夜的，你小点声。”
他是想趁乔知来进一步调教易森的，但完全没想到会把人惹得蹲在路上哭。
李新荣心软的一塌糊涂，低头亲亲易森发顶：“好，好好好，不公平，我错了，不该凶你……”
能让他爽到头皮发麻。
易森又瞪他。
李新荣狠狠骂完，之后半晌没了动静。
李新荣赶紧快走两步向前，半跪下，捞过易森后脑勺把人按到自己颈窝，伸手轻拍他的背安慰他：“好了好了，哭什么……”
“好好好，我错了，回去给你洗澡好不好。”
易森深呼吸，追上去示弱道：“对不起。”
“但我不想让让你啊，就想欺负你怎么办？”
李新荣笑，揽过他的肩，单手输入密码开了门。
李新荣手足无措地愣了会儿。
“不公平，我觉得不公平！”
易森以前说过李新荣难搞。说实话，李新荣觉得易森才是最难搞的：有服从性，但更有思想。
“没事。你还在醉着。”李新荣无所谓道。
李新荣把空了的碗推在一边，正在玩漫威的未来之战，闻言转头看向他：“嗯，我还挺喜欢的。”
他正寻思着要不要给易森喂个甜枣递个台阶，人忽然在路中央蹲下了，抱住膝盖埋头就哭，发丝都在颤抖，好不可怜。
“你，你好凶啊。”
“喜不喜欢我欺负你，嗯？”
李新荣珍惜易森的存在，也愿意迁就一下易森的步调，同他慢慢来。
他压下骤然腾起的肝火，闭了闭眼：“我很清醒，而且我需要你明确回答我，要开放关系吗？在我这里调教关系也是亲密关系的一种。”
易森现在真的生气了：他觉得他在同李新荣严肃聊天，对方却表现出来一副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态度。
李新荣放下手机，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易森的脸颊，顺着他秀气的下颌骨缓缓向下，绕过耳后细腻的皮肤，握住了
自有逻辑和信念才是一个人，而与人之间的交往才是最有意思的——就算一个疏忽压不住他就得等着被明里暗里的挑衅嘲讽。李新荣还得承认，对他来说，在Ds关系中，享受绝对掌控其实远远不如在Dom和sub双方之间的心理博弈之后，再得到sub的臣服来得爽。
“噢，”易森撑起身子，舀了个青提塞进嘴里，凉凉的酸甜味自嘴巴流入胃里，他不禁呻吟了声：“嗯——谢谢。”
而且这还是易森啊，那个他需要经常提醒自己要在他面前[b][i]绷住了端起范儿来[/i][/b]的易森啊。
易森陷入了同他的对视中。
李新荣坐到他旁边，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谢什么，吃吧。”
易森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少打压我，说得跟你不喝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