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像我欺负人一样，又不是不给他开工资。”严铮凑近了他，“你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嗯，关心的。”
严铮目光沉沉的，那漆黑的瞳孔里装的是林晚风看不懂的东西，过了一会，他听见严铮说，“有。”
林晚风觉得陈章有点可怜，“他也太不容易了。”
林晚风记得，来北城之前的那段时间，严铮非常忙。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请假说走就走的兼职大学生，而是肩负着一家公司命运的决策者。
“晚上睡不着，”严铮垂眼，“但是昨晚睡得很好。”
这样说，却还是掏出手机浏览附近美食。
林晚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
“怎么，”严铮看着他笑，“一起洗？”
严铮嘴角扬起，却还是不同意，“一边去。”
“我可以等，”林晚风温和地看着他，“直到你想说的时候。”
严铮正准备切土豆，扫了他一眼，“怎么，想学做菜？”
“那你先。”严铮点点头，表示理解，侧身示意他进去。
“这个酷，”林晚风眼睛放光，“教练，我想学这个。”
林晚风顿了顿，然后说，“那我也不能赖你一辈子。”
“不，不是，”林晚风先是摇头，想了想后又看着严铮说，“挺急的。”
“我这不是怕哪天自己被饿死吗，你就教教我。”林晚风还是不肯放弃，越说越离谱。
“等你结婚了以后我总不能还天天去你家蹭饭。”
“这么关心我？”严铮说。
林晚风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先是惊讶，然后一脸恍然，很激动地问严铮，“真的吗？”
可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无论是行为还是情绪上，林晚风并没有发现严铮的任何异常。
“嗯？”
严铮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林晚风的眼睛，“你希望我结婚？”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严铮说。
正在洗菜的严铮说，“不会饿死你。”
要不是那时偶然在书房里发现的药，以及严铮手臂上日渐愈合的伤口，林晚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怎么不能？”
林晚风眨了眨眼，“吃不下。”
严铮觉得林晚风没说真话，但或许是伪装得太久，使得他的演技有了提高，严铮皱着眉，仔细看他的表情，竟一时分不出真假。
“如果能碰到一个好女孩的话，”林晚风说得很慢，“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
回到南城之后，林晚风每天都留意严铮的一举一动，只要严铮在家，干什么他都跟着，跟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严铮做饭的时候，林晚风就站在旁边，每次见严铮拿起刀具，他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他一无所获，却还是坚持观察严铮的行为。洗澡上厕所他没法跟，就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好几次被严铮抓了个正着。
“不用了，”林晚风落荒而逃，“我还撑得住，还是你先吧。”
“可你自从上次分手后就没谈过恋爱，这可一点也不像你，”林晚风说，“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吗？”
“逗我玩呢？”严铮看他一眼，眉眼带笑，二十九岁的年纪，意气风发，温柔体贴，谁也无法把面前这个人和任何精神疾病联想在一起。
认真的语气听得严铮一怔，然后笑得更开，“不用担心，这不是还有陈章在。”
严铮不搭理他，专心切菜。
严铮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撑着门，问他，“你很急？”
“啊，”林晚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向来如此，林晚风总是停留在原地，看着他恋爱，看着他分
严铮没带电脑，这两天里，林晚风也没看见过他打电话。现在想来，严铮好像从没有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忙工作。
严铮目光灼热，林晚风对视了一瞬就错开视线，明明知道对方无意，可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那你最近怎么样？”
他没有仔细问，但严铮确实是晚上来的，准确地说应该是夜里来的，那天他们吃完饭，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林晚风心一紧。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笃笃声，林晚风眼睁睁看着圆滚滚的土豆，变成薄片，再变成细丝，最后被倒进装了水的碗里，一气呵成。
“得了吧，”严铮不在意地说，“等着吃就行。”
“真的想学，”林晚风撸起袖子，“你教我。”
这令他开始感到焦躁。
“待在我身边，”严铮抬头看他，“就不会饿死你。”
“不好。”
“上次你来之前加了半个月的班，”林晚风问，“那这次呢？”
看起来很为他高兴的样子。
林晚风脸已经红了，身子僵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