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愣了愣：“应该不能吧？我从没见外人进去过。”
雪好像没听到。也是，他说的声音很小，就像是怕惊扰了这幅美景。
“再说吧。”
对雪来说，东西摆得再好看不够吃就是不够吃，侍者介绍的一长串食物用料他也不太懂，到后面甚至有点索然无味。
“……嗯，新的明天就能到，不用你陪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安排下时间。”
房间里原本已经搭建好浪漫的花束，床铺收拾整齐摆着一些精美的礼盒，甚至小桌和床头柜上也放好了套子和美酒，现在却没有人去关注它们了。
雪将印着商标的卡片翻了个面，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衣服”，底下还有行备注的小字“穿好再出去”。
而最让他心烦的，是临近结尾有个喝醉的男人不顾侍者阻拦撞开了门，在包间里大声喧哗还想坐下，手里攥着的酒瓶没抓好，泼出的液体洒在了奥斯汀专门给他挑的衣服上。
雪一直都有注意奥斯汀耳朵上的黑色物体，看着像挂耳式的耳机。但奥斯汀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耳朵。
奥斯汀看起来也很不高兴，手撑着脑袋拧着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打着电话，气场看着尤为吓人。
奥斯汀舌头抵在齿间，感到一阵渴意。
但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
“助听器要去哪换？我陪你？”雪关上车窗，身子向奥斯汀这边倾过来。
雪冷着脸脱下上衣，甩在酒店浴室的洗衣篓里。
之前在浴室也是，真正开始做的时候把水关掉了。但他的动作太大，可能是溅到了水什么的导致东西有些失灵，之后经常时不时会摸一会去调整装置。
也就这样的观景位和情人的好言好语比较动人。
精致小巧的食物被雕切成各种模样摆在繁复花纹的碟子上，昂贵的新鲜食材是全球空运现取；铺着白色桌布的平滑台面上徐徐燃烧着红色的蜡烛，头顶调过亮度的光线使人既能清楚明视同伴的神情，也营造了一种暧昧的气息；修剪过的植物点缀着私人包间，身侧就是高高的落地窗。对着辉煌夜景品着酒，再说些调情的话，氛围油然而生。
他的左耳失聪严重，右耳则稍微好些，不用助听器的话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但具体是什么却听不清楚。
奥斯汀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
“实在是太糟心了！”
奥斯汀与家人的关系十分恶劣。父母离异后被判给了父亲，但他们一见面就吵架，按奥斯汀的说法，他们已经三年没见过了。
雪有次恶作剧从背后抱住奥斯汀，差点被他背摔在地上，也是从那时开始，雪才知道奥斯汀有对离异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吵架推搡，利器划伤了他的耳朵神经，虽然实施了急救方案，却也落下了终身失聪的症状。
雪用毛巾裹住头发，一些水珠沿着发丝滴落在礼盒外挂着的卡片上。
奥斯汀打完电话，敲了敲浴室的门。雪正在里面洗澡，高温的水雾充斥房间，浴室里干湿分离区的玻璃上附着白色的雾气，叫那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如窥仙境。
拍向奥斯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牢牢按在两个座位之间。
奥斯汀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右手压在雪的左手上，五指挤开他的手缝，变成十指相握：“你对我来说像个礼物，我很喜欢。”
雪：“！！！”
“是新衣服吗？”雪随手解开礼盒外包装的蝴蝶结，打开盖子，一套黑色的蕾丝情趣内衣引入眼帘。
这是一条亮晶晶的短款黑色露肩束胸，袖套与束胸衣缝在一起。薄薄的一层纱上布满细碎的亮片。雪伸手搓了两下，发现亮片只在外面那层，里面还有
“你们这下的雪也太少了，我们那冬天全是白茫茫的雪，一眼望不到头。”
雪摇下车窗，薄薄的雪花飘了进来，停在雪的脸颊上、头发上，有一丝丝圣洁。
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仍在兀自冲着热水。
雪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打翻。他深呼吸一口气，把盒子放在水台上，两手小心翼翼地捻起衣服。
奥斯汀沉默地盯着那扭来扭去的身影，顿了一会，将手上的盒子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等会把这个穿上。”
“……又来了”，雪看着奥斯汀的侧脸，没有挣脱，“啊……下雪了。”
雪洗完澡，本想穿着浴袍就出去。但他头发还没吹，在拿吹风机的时候，他看到了架子上那个巨大的礼盒。
“交通方便吗？以后有空我开车送你回去，还能见见家长。”
如奥斯汀所言，空中花园的确超乎雪的想象。
“……这样。”奥斯汀摸了摸耳朵上的黑色助听器，调整了下车内音响，换了一首更舒缓的歌 。
“需要更换了吗？我记得你说过这款用了好久。”
当衣服垂直展示在眼前，雪忍不住“嘶”了一声，脸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