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还是会帮你。」万树继续道,「但是我
们的交情就到这儿了,小飞。这朋友,就再也没得做了。」
万树性格一直都还挺软的,从小到大没这么扯着嗓子吼过。这一来一回的,
血脉喷张,手直哆嗦,眼眶子都红了。
邵飞看着他的模样,凉气往嗓子里窜,一身的燥热去了大半。
他这是为自己好,万树是个好哥们。
「好……」邵飞伸手抓住万树胳膊肘,「我……听你的,咱不杀人,以后也
不杀人。」
邵飞话音一软,万树终于「嗉」的一声松了气儿,差点没哭出来:「你再别
犯浑就成了。」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冷静了冷静,这才一步一步又并肩往回走着。
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儿,邵飞叹了口气。他一冷静,越发觉得万树说的对。
「万树……等这事情结了,咱们就把那泥巴埋了吧。要不就扔大江里,咱谁
也不要。」
万树愣了愣,「也不用吧。有它,就不愁钱了不是,哈哈。」
话刚说完,万树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邵飞问。
万树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拽了邵飞一把:「给我张钱看看!许愿得的钱!」
两次一共六十万,都进了银行户头了。就剩下三五千沾血的票子,邵飞留了
个心眼没敢存,揣在兜里。
万树接过来两张,仔细摩挲了一遍,又对着路灯一个劲儿的瞅。邵飞没说话,
看着他折腾。
两分钟后,万树把钱递还给邵飞。
「琢磨出什么来没有?」邵飞问。
万树点头:「我好像想出点东西了。等我捋一捋……」
邵飞再没搭话,两个人一路沉默回了邵飞家。邵飞给大家烧了点儿水,俩人
又在暖和了一会儿。眼看都快十一点半了,万树这才开口说话。
「你用一嘴牙做代价,弄了十万块。结果种牙花了二十五万……这个代价是
不是有点太大了?」
邵飞皱着眉头:「那当然大了。可是你不是后来出主意裹上泥再许愿么?整
整五十万,胳膊也就抽了个筋儿,咱们这不是摸索出来规律了么?」
万树没接茬:「我看了看咱们那钱,都有水印,有钱号。而且你能存进AT
M,那肯定是真钱。」
「那不是废话么?」
「可是这钱,能平白变出来么?」
「啊……」邵飞这才琢磨过一点味儿来,「你继续说。」
「关键就在那个钱号上,咱们就算是平白变钱,总不能连钱号都变的这么完
美吧?我推想,想要实现那个愿望,只有两种途径——要么完美的复制了一批钞
票,要么是把哪儿的钱给咱们搬这儿来了,对么?」
邵飞虽然没有万树那么聪明,但也不是个蠢货。他一听这话,立刻也想起了
一件事情。
他「蹬蹬蹬」三步爬上二楼,从自个床底下拿出一件衣服。是少菁那件羽绒
服,是他临走前藏在那里的。
他一边下楼一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的确是女孩的衣服,邵飞甚至还能够依
稀问道女孩身上的微弱芬芳。
万树接过衣服,点了点头:「所以,咱们基本可以确定,你之前许的所有愿
望,都是对某件已经存在的物体进行的移动。许愿要钱的时候,你总不会是想着
要五十万真的不能再真的假钱吧?」
可不是么。邵飞一想,羽绒服、羊肉粉,这不都是自己念头里有的东西么。
再往深里一琢磨,那羊肉粉的小店可倒了霉了,估计有哪个客人吃食刚上桌,就
让自己给乾坤大挪移弄没了,这还不得骂街?
不过话说回来……
「就算我们弄明白这个道理,也没什么用啊?」邵飞说。
「我说这个的目的,其实是想说,愿望也是分不同等级的。」万树神情凝重,
「代价的分量,可能和许愿所要的东西的价值没有太多关联,而是和愿望实现的
方式更有关系。你想想,凭什么金湖小区的姚小敏,代价能连累这么多人?可能
就是愿望太难实现。」
邵飞听着,心里头想,万树这小子,脑袋可真够好使的。
有他在旁边支应,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我路上总结了一下,大概能把愿望分这么几种。最低级的,也就是咱们许
过的愿望,把某些东西给搬过来。这种愿望也就是帮我们省了省时间,省了省力
气而已。可能在泥巴的规则里,五十斤的钱和五十斤土搬起来都是一个代价。咱
们等一下可以好好做几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