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在校生,这所破会所离学校特别近,学校里又多的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保不齐被人认出,那她还不分分钟被学校开除?
夏晚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他愣了半响,皱起的眉眼松落,抬手摸了两下兔耳朵,阴沉的开腔,你难道不知道,钱能买人命么?
他勾起唇,笑容清澈,说笑的后果,通常很糟糕。
火光的细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
尾音落地,他眸色阴沉的猛扑上来,醉酒后全身乏力的夏晚毫无招架之力,被他强势按在座椅上,想挣脱又碍于身上笨重的兔子装,几番挣扎下反倒被他控的死死的。
覆在她身上的少年呼吸声极重,好似在极力压抑什么,他将车内唯一的光亮遮盖严实,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只能看见那双阴森骇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我...唔嗯!...唔唔!
她暗想片刻,识趣的认怂,我说笑的。
可静止状态下,那怯弱无力的眼神同他记忆中的画面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她语速缓慢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如果杀了我,你也要坐牢的。
死的很惨。
比如?
嘶...
她刚出声,便被人下狠力捏住下巴,残暴的挤弄,泛白的嘴唇窝成小小的可爱的圈型,看着略显滑稽。
遥想今早出门时,妈妈还特意叮嘱她诸事小心,说是黄历上显示大凶,不宜出门。
她双眼泛起水光,狼狈的抬眼,见黑发少年咧着唇笑的正欢。
夏晚头皮猛然炸裂。
他唇边燃起笑意,看她瞪着眼躲无可躲的郁闷样,莫名来了折腾人的兴致。
咳!咳咳!咳。
正面看清她脸,即使光线黯淡,这只莫名其妙的兔子也的确是个明媚招摇的美人胚子。
若是真的升天,等她灵魂出窍,也不知能不能夜里吓死那群作恶多端的人渣。
姜宁昱视线恍惚,有几秒的失神。
她挣脱不开,只能眼巴巴的看他眉目含笑的仰头猛吸口烟,没吐,低头凑近她团成圈的嘴,隔着呼吸相闻的亲密距离,慢悠悠的将烟雾吐进破口里...
少年深邃的黑眸锋利无比,似一把尖刀直直插进她软弱无力的胸腔,他话音字字狠咬,燃起的冰凉几乎瞬间粉碎本就阴寒至极的空气。
这人看似高挑纤瘦,压上来却跟千金顶似的。
肩头被人狠咬一口,下了重力,尖利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里。
吓出几分清醒的夏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兔子的五官更为精致娇媚。
夏晚瞄了眼暗无天日的窗外,风雨交加,雷电劈天,这黑灯瞎火的深夜,怕是叫破喉咙都没人听见。
她齿间咬紧,可还是被迫吸入几分,烟直直呛进喉咙,她使命别开脸,咳的肺都要炸了。
夏晚放软声线,求和似的劝导,你长得好看,有钱又势,那么多姑娘喜欢,干嘛非要当个变态?
姜宁昱感受到她微微颤栗的身子,盯着她那双涣散不清的水眸,浑然没料到她脑中已迅速脑补一起灭绝人寰的凶杀案。
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少年,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的心理缺陷,喜欢以玩弄及伤害别人为乐,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人是否也是那只暗藏杀机的温柔绵羊。
她有些绝望,也无比惆怅。
姜宁昱微微一笑,轻吐魔音,老子乐意。
小兔兔,你害怕么?
...
夏晚只觉体内燎原的怒火正在火速冲破某种无形的屏障,刚还瘫软失力的小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两只兔爪死死缠住他的脖子,他措不及防,被她勾着身子下压。
愣神间,口罩突然被人扯开,她惊慌的扭头躲,却被他用力掐住下巴,强迫同他对视。
至少在死前,她能确保妈妈今后有安稳日子过。
少年喉音很沉,邪恶的像极杀人魔,冰凉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唇,缓而柔的抚摸轻易加速她的心跳,她觉得胸前难缠的撞击声快要震碎自己的耳朵。
她为什么今天不穿个红衣服出门?
那么问题来了。
早知道她今晚会长眠于此,她就该提早将那群阴魂不散的高利贷一把火烧干净,再烧了夏振海那坨垃圾的豪宅,顺便将养他金丝雀以及不要脸的孽种一同消灭。
你...她脑子太乱了,声音也软的不成样。
说笑?
不了。
这样看,不完全像她。
夏晚也不恋战,咬完便将他狠推到一边,他
钻心撕肺的那种疼。
夜里三点的街边,四下无人,大雨天,车厢内,孤男寡女,这一长串词组汇聚,妥妥的雨夜凶杀现场。
寂寥的街边,一辆大型货车飞驰而过,明亮的车灯渗进车窗内,暗淡幽光轻飘飘的点燃她似水般澄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