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笑着摇了摇头，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办公室。
在傅翌明期待的眼神中，宋黎认真地道，“我同意了。”
……果然今天穿得太正式了。宋黎有些无奈，“这么明显？”
宋黎合上文件夹，对手下的人嘱咐道，“我今天要早点走，你们先按这个方向继续推进。有问题给我发消息。”
新来的小孩儿犹豫了几秒，还是一脸八卦地问道，“黎哥，什么情况，要去约会吗？”
宋黎问了他好几次要去哪里，可傅翌明怎么都不肯说，哪怕在床上给他点甜头……很多点甜头，都不行。
“我不可能再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情感了，也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什么人。在我注定不会很长久的人生里，我会永远爱你，会一直维持着这份爱意，直到死去。如果我们可以办一场简单的婚礼，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和你交换的誓言。”
车子平稳地发动，宋黎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陛下的事情怎么样了，郑思远还是不肯去当首相吗？”
宋黎一想起这事就生气，故意走到傅翌明面前，也不上车，不紧不慢地问道，“需要我蒙上眼睛再上车吗？”
眼眶有些酸涩，宋黎掩饰地低下了头，又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傅翌明把车停在了相当显眼的地方，正背着光倚在车前，一脸开心地冲着宋黎招手。
宋黎靠在傅翌明的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曾经也这么觉得。可很快，因为这枚勋章，我被傅家盯上了。”
“这里有想要结婚的人，有戒指，有誓词，还有这么、这么多的见证人。什么都有。”宋黎一把上前环住傅翌明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现在也更新一下我的誓词。”
微风轻轻拂过这两个鲜活的外来者，拂过会永远伫立在这片土地上的墓碑，毫无留恋地去到更远的地方。傅翌明转过身，坚定看着宋黎，说道，“虽然我一直顶着傅翌明这个名字和你相处，但是，在我还是程竣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提及此，傅翌明的语气有些冷，“我在军校的成绩还不错，傅家听说以后就想认我回去，但我一再拒绝，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我救了陛下以后，在西南战争里没出什么力的傅家又打上了我的主意，用我母亲的安危逼我认祖归宗。我当时没有任何权力，也联系不上谭迅他们，更没脸去求思清帮忙，只能向傅振海低了头。”
宋黎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过，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谢谢，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你们继续干活吧，我撤了。”
五年后。
“傅家伪造出的‘傅翌明’在军校期间就被认回，精心培养，以普通士兵的身份上了战场，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升到大校。能力，经历，军功，甚至还有那枚勋章，傅家恬不知耻地抢走了程竣的一切。”
“在那间医院痊愈以后，我又被分配回了前线。可我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在前往总指挥部的路上，我乘坐的飞船被击落，还活着的人都被关进了战俘营。我想尽办法逃了出去，在回到指挥部的路上，顺手救下了正在西南视察的陛下。”
“没问题没问题。”小朋友点头如捣蒜，“黎哥你放心，我们不会给您发消息的！”
“大半夜把我带到墓地来说这么煽情的话……真是……”
“我换了一张脸，换了身份，换了名字，变得面目全非。可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我都永远是程竣，是那个比谁都需要你、渴求你的病人。”
“……占有欲能强到他这样的程度也是少见。”宋黎摇了摇头，又道，“谭迅又要升职了，我们周末叫上Max和费尔南他们，一起在我妈的新店庆祝一下吧。”
“嗯。”小朋友诚实地点了点头，“可好看了，带劲儿，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多好。”宋黎回握住傅翌明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没死，还得到了一枚神圣十字勋章。”
今年的纪念日是傅翌明来安排。
傅翌明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半晌，才开口道，“要不要听我还是程竣时的故事？”
“我倒要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最后还是答应了，也不知道陛下承诺了他什么。郑思远这段时间总是针对楚凌，生怕楚凌有时间和陛下接触，搞得我清闲了不少。”
“就当现在是那场简单的婚礼吧。”
一起共事了好几年的同事也揶揄道，“明天不是周末，别忘了准时上班哦。”
“我原本相当厌恶这件事、厌恶傅翌明这个名字。”傅翌明自嘲地笑了笑，“可在遇见你之后，我总是会想，如果我不姓傅、不是有实权的贵族，邱山又怎么可能找上我。我反倒应该谢谢傅振海了。”
那是程竣的墓碑。
“好啊，新店我还没去过呢。对了，内阁
“我可不敢。”傅翌明礼貌地拉开车门，冲着宋黎露出一个相当标准的笑容，“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