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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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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还有我们楼下宏涛住的屋子哟。”

    “瓜婆娘,楼上的那间也能住人噻?”男主人责怪地瞪了媳妇一眼,“老哥子,住正房楼下的那间哈,我那闷舅子出门跑江湖咾,不在家,你住他的房间哦。”

    “不豆是曾经死过人嘛,看把你忌讳的,事发后把门锁死,谁也不让住咾。它又没得闹鬼,有脏东西噻。”老板娘红嫂子不高兴地反驳着。

    胖老头闻听紧张起来,向东厢的楼上望去,“哎哟,真的是,哪个房间死过人啊?就在我的隔壁呀。”

    “哪个屋子没死过人?老范,你虽是个文化人,可也算半个医生,整天摆弄草叶树根,怎么怕成这个样子呢?”白胡子很是瞧他不起。

    老板娘用眼神示意着方位,“就是那个屋子,没得啥子干系嘛,几年前来了个客人住店,说是来海螺沟收租子的,不小心从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了下去,闪了腰杆站不起来咾。我们找来竹麻场的七兄弟熊世富,他是勒该出名的郎中,看过说没得撒子事嘛,豆是把腰伤咾,还给他敷了草药。本以为躺几天豆好咾,没的曾想二天大清早,老汉儿上山采药不在家,他硬是不在家嘛,采药的牛皮筋、剃头的文摆子和收山货的汤大喇叭,还有开茶馆的严老坎,都可以为他作证哈。我记得醒火,我一个人去给客人送早饭,那小心眼儿的家伙把索梭拴在房梁上,想不开吊颈自杀咾。”

    “熊家七娃子的医术很凶嘛,手到病除哦。”男店主充满自信地补充道,“客人心眼小哈,连别个一个脚拇指都比不上哦,怕下辈子瘫了嘛,成个废人噻。勒个人瓜得伤心,半夜吊颈咾。”

    “他是用什么样的绳子上吊的呀?”白胡子习惯地筋了筋鼻子,用手向上推了推圆形眼镜,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一下子让客栈的主人们紧张起来了,互相对视着不知客人问话的初衷,“对头,是用我上山采药的索梭噻,本来是放在下屋里,表得他啥子时候取了去嘛。”男店主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两个女人马上应和着说是这个样子的。

    “是采药的绳子啊。”为了听得清楚,白胡子老头子将手掌窝起,在耳朵上衬着,弄明白后又问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回又是男店主开口回答他:“成都省来的嘛,说是姓秦。好咾,过去的事不说咾,走了一天的山路,两个眼皮直打捶噻,困咾,回屋睡告告。”

    刘庆东在红嫂子的安排下,住进了正房一楼的房间,说是她弟弟住的,小伙子和别人出外打工去了,近期是不会回来的。屋子虽不大,却很干净整洁,楼上就是主人的卧室。若是上层的人大声咳嗦几下,楼下便能听得真真切切,说出个数来。尤其是以三哥的好听力,就算店家两口子有意压低了音调,他也照样能知道个大概内容。

    凑巧,楼上的两口子正在说话,就听红嫂子颤声问那男人:“翠翠他爹,你咋子才回来?可把人担怕得要命。”随后是扫床的划拉声,“把他们送到桥上嗦?”

    “担怕个啥子嘛?平平安安地回来咾。送去咾,我不放心宏涛噻,又送到天全了嘛。回来时铁索桥不通咾,被何长工何长官割断了四根,只能绕道宜牧渡口噻,没得船,滑索索过河的嘛,这一路下来好恼火哦。”

    女人话里透着担心,“不省心呦,宏涛他们还好嗦?我这两天眼皮总是在跳,可不要出啥子事哦。”

    “出啥子事嘛!各人的队伍,不卷人,不打人,官兵平等噻。二十几个娃娃巴适得很,你幺弟儿进宣传队咾,跟一个姓耿的长官学照相哦。”男人心平气和地安慰着媳妇。

    “学照相?也要当记者噻,勒几天心头没着没落的,我还默到你也跟着红军走咾。”老板娘带着哭腔嗔怪道。

    “我硬是好想跟着队伍走哦,却舍不得你和翠翠,打嗯顿没得主意,勒豆归家了嘛。”刘三哥听到男人在脱鞋,“翠翠她妈,西屋头的七位,病情咋个样子了么?”

    “见好,吃了彭神父的药强多咾。”

    “老彭的医术好霸道哈,麻风病、拉肚子、打摆子治病好得行哦。”听到媳妇的回答男人发出欣慰地笑声,他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问道,“老婆,你谙倒我在泸定看到哪个了么?”

    “看到哪个咾?我又没的跟着去,咋晓得你遇斗了哪一个嘛。”

    男人饶有兴趣地告之,“想你也谙不透,熊四皮,人家当上首长的警卫员儿哟。”

    “哦豁!丫贝儿!竹麻场的四娃子,他也参加红军咾。”看来红嫂子吃惊不小,“三嫂子不是说丫贝儿叫抓壮丁的捆走了么?”

    “嘘,轻声,莫得让人听去咾。毛线,三嫂子精明,她的话哪个舅子才相信呦。担心的是你哟,昏戳戳的,那间屋子咋个能让人住么?吊颈死人的事也对外人说,方脑壳,打胡乱说,都是嘴巴惹的祸,让它烂在肚啷皮头。”然后是竹床痛苦的吱嘎声,“扑”的一声,应该是吹灭了油灯。

    俗话说隔墙有耳,这隔着一层楼板还让耳朵灵光的三哥听去了,刘庆东心里明镜似的,这店主人是个好人,并未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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