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拿了金牌,她能不能跟我谈个恋爱。”
“……”
“所以在此之前啊,谁跟我表白我都不在意。”
温初柠呆站在原地,陈一澜眉眼噙着笑,这样恣意又洒脱的少年,眼底的情绪不加掩饰,热烈又坦荡,真挚且无畏。
就像他为她奔跑过的六公里,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予以她无尽的怦然心动和欢喜。
她只记得,那天看到他,所有的Yin霾都消散了。
那天的月光弥散成万种心动,是她这么多年的心动回响。
温初柠脸颊发烫,抬步就走。
陈一澜就在后面笑她,“温初柠同学,你跑什么呀,我哪儿又让你不高兴了?”
“陈一澜!”温初柠白皙的脸颊泛红,“你快点走,我今天还有论文要写!”
陈一澜笑,看这姑娘脸皮薄,也就没再捉弄她。
因为温初柠有作业要写,陈一澜带她去了一趟淮大的图书馆,还顺道给她点了一块小蛋糕和一杯热饮。
温初柠背了包,带了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
淮大的图书馆很大,光线好,通透。
俩人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坐着。
陈一澜刚训练完,歇一会,给她端了东西过来坐下的时候,还拿了一条葡萄味的nai糖。
温初柠摊开书和电脑,用小勺挖着蛋糕吃。
陈一澜姿态闲散。
温初柠看着面前的一本毛姆的《刀锋》,她修了一门文学,教授建议读原著。
上面有这么一句话——
“爱情就好比航海技术很差的水手,颠簸的过程让人受尽折磨,不过,如果你和拉里之间隔了一片汪洋,你会恍然大悟,刚开始那点难以忍受的痛苦,以后会变的微不足道。”
温初柠觉得或许有那么一点贴切。
他们彼此都在努力,虽然从未点明,可却也明白,他们都在等待成为最好的自己。
她不能影响他最重要的几年。
他也不想在一事无成时站在她身边。
他的温初柠,永远都是他心里的唯一的第一位。
温初柠写完了作业,陈一澜照旧带温初柠去他们的食堂开小灶,然后把人送回寝室。
淮外和淮大挨得很近。
两个人慢悠悠地出校门,路过古朴的弄堂,也有路过淮川的标志性商业街。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夏天的风甜腻腻,驶过去一辆露天的观景巴士。
温初柠看着巴士,视线闲闲,只一眼扫到了最后一排。
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和气质斐然的男人。
“沈先生,新婚快乐——”
温初柠听见了这一句洋溢着喜悦的话,唇角也不自觉弯起来。
好像也能感受到这份喜悦。
温初柠偏头看着陈一澜,没来由来一句,“陈一澜,祝你训练快乐!”
“谢谢,今天快乐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温同学提醒我,我得快点拿金牌,跟她……”
“陈一澜!”温初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
“发现什么?”陈一澜好整以暇,视线闲闲掠过她,似乎在等着下一句。
温初柠的话在嘴边卡壳。
这句话应该是什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把“谈恋爱”挂嘴边?
陈一澜难得笑的开怀,“走了,绿灯了。”
温初柠被他拉着过马路。
宽阔的马路人来人往,温初柠的视线落在他攥着她手腕的手上。
修长有力的手掌,温热干燥的触感。
最重要的,是陈一澜。
也挺好。
他也时时刻刻记着十七岁那年的话呢!
陈一澜把温初柠送回去,温初柠回宿舍放下包,跑去阳台看了一眼。
陈一澜还在楼下,直到看她回了宿舍才能放心走。
-
温初柠的大一大二也是过的很平静,陈一澜大一大二的时候很少在学校,因为接二连三的比赛,几乎常驻在燕京集训,回来也只是参加学期的考试。
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也并不容易,要一次次刷出漂亮的成绩才有资格参加预选赛。
而下一次的奥运比赛,正是在后年,算算日子,差不多那会他们该大四了。
这就意味着,陈一澜必须在大二这年刷够成绩,拿到参加预选赛的资格,而后有一整年的时间备战奥运。
两人聊天时,陈一澜并没有多提什么,只是温初柠隐约听孙嘉曜提过一嘴,说游泳队竞争相当激烈,陈一澜做不到顶尖就危险。
而温初柠也一直在努力,她的导师个知道她有目标,在大二的时候就跟温初柠谈过一次话,要做同声传译,是建议读研的,多多趁现在参加一些大学生的英语竞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