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猜测他恐怕是心理方面,还没从阵法的Yin影里走出来,便点了点头,“有不适的话...同我说。”
云珺就温和的笑笑:“凌姑娘,多谢。”
凌霄走到屋门口,忽的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云珺迟疑地说道,“其实...高位也不一定是强者居之。”
仙界的天帝就不是仙界的有名强者,他就是人缘好,运气好,善交际,处理政事一把手,才坐稳了天帝这个位置。
凌霄以为云珺突然想习武,是为了变强去争皇位,便劝道,“你身边有我这个强者,也够了。”
凌霄不是个爱打击人的人,她只是刚刚用神识顺便查探了番云珺的根骨......
奇差。
她等了等,听到云珺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仍是那句话,“凌姑娘,多谢。”
凌霄言尽于此,不再多言,出了屋自上了梨花树修行去了。
躺在床上的云珺,察觉到她的离去,许久后,抬起那只刚握过凌霄的手放至眼前。
他用那只手挡住床顶部夜明珠照射而来的光线,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缓缓的,将手覆在了眼睛上。
原是为了不被她嫌弃,不想...似乎被更加嫌弃了。
云珺低低闷笑了一声。
第18章 求不得5
云珺似乎因阵法一事,受了很大的打击。
第二日他从外归来后,凌霄向他提起新的教习方式,未及细说,云珺就果断地拒绝了她。
“凌姑娘,我...我母家派了人,来教我习武。”
凌霄就懂了。
就是要和别人学武不和她学了呗。
凌霄很大度,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好。”
云珺原已准备好,要同她道歉的话,就没了开口的必要。
他咽下话,默默地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却发现原先不过只有几本破书,一把木椅和一块方桌的书房,大变了模样。
室内用楠木雕花隔扇分成南北两间小室,一间尽陈书格、多宝格,内置书籍字画数不胜数;一间长条桌案上摆放文房用具,还放有玉、瓷、珐琅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
在外看来狭小有限的空间,进到里面才发现另有乾坤,屋内空间明显已超过了此书房的实际大小。
云珺站在书房门口,怔然良久,缓缓抬手抚额,无奈地轻笑出声。
这是......把御书房给他搬来了啊。
云珺走到桌案后,这个位置原先也是放着一张书桌。
他看到书桌后的墙壁上,那个仍然存在,没被换过位置的暗格,心里紧了一紧,又松了一松。
一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细长锦盒,被妥善地放置于暗格内。
云珺轻手拿起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幅画卷,画轴用天华锦装裱而成,从装裱锦的色泽来看,这画卷似乎在十数年里,时常被人翻阅查看。
云珺的手触上那幅画,停了一停,又缩了回去。
他把锦盒盖上,重又放回了暗格里。
而后他转身,提笔沾墨,开始写一封信。
云珺的字画,初时是跟儿时带他的嬷嬷学的,后来嬷嬷去世后,他便就着书本自学。
他一个孩童,能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长大,也是多亏了有那么几个在帮他的人。
他的母妃身边的嬷嬷将他带大,他的母家人虽不喜他,却到底顾念着家族情谊,派了个仆从入宫伺候他。
只是那个仆从,两个月前,也死了。
云珺却也一直都知道,母家人派来仆从并不单纯只是为了看顾他,而是为了监察他的身体状况,看他是否有一日能痊愈。
他的母妃,出自当朝大将军府。
当今云帝有九子,九位皇子,将军府势必是这皇权争端里的香饽饽,但有野心的将军府,一直更希望,和他们关系更亲近的云珺,能够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只是眼看云珺身子从未有过起色,将军府中人后来也就不得不慢慢歇了心思。
但今日云珺去找在宫中当禁卫军统领的表哥,同他说明自己已恢复健康的近况,那个此前素未谋面的表哥,眼里就放出惊人的光芒。
他们不需要云珺文武双全,不需要他雄才大略......
他们只是,想要一个,身体尚还健全的,傀儡皇子。
云珺信手几笔写下要给他那个将军舅舅送去的书信,那字迹和给凌霄留言的字迹颇有不同,笔锋力道弱化了不少,言辞也尽显寡淡平庸,只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甘却无能的稚嫩少年。
笔落信成,待墨迹干后,云珺将信折好,抬起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院子里,洁白如雪的满树梨花,和其间隐隐约约的艳红衣角。
云珺轻笑了一笑。
棋子也罢,傀儡也罢,争皇位,若能让这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