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华冷嗤,“他用暗器伤我,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那好,我也让你尝尝伤我兄长的教训!”绿皮鳄知道理亏,不想与之多做口舌之辨,直接挥刀斜劈了过去。
顷刻间,对面红衣骤起,陈月华鱼仰后空翻躲过刀尖,一脚点地之时凌空甩出数记麒麟长鞭,绳走游龙,破空声振聋发聩,绿皮鳄矮身避开袭击,以刀为撑,跃起长空,双臂俯冲间怀中三刀并出,刀刀快若离弦之箭,直击靶中之人。
陈月华回头鞭抵挡不及,右肩生生吃了一刀,鲜血飞溅,将大红色的骑装染出妖冶而刺眼的艳。
王氏心头咯噔一跳,噔时从榉木四出椅上弹了起来。
才第一回 合,陈月华已然出现败势,陈梁心中急切不少王氏半分,但他硬是保持得体的微笑按住王氏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打得好!
场下叫喝声连连,数百人击掌贺以Jing彩,闹哄哄、乱糟糟的,如同炸然掉落滚烫油锅的水,噼里啪啦又蚊声般恼人地朝人耳里钻。
“让这女阎王嚣张,今日便有人降了她!”
“好事一桩!”
陈月华捂住伤口直起身,狭长摄人的黑眸燃起星星点点的怒意,而对面那只绿皮鳄则轻晃着长刀,烈阳将刀面折射出刺眼白光。
“若你认输,答应嫁我兄长,我此刻便看在你未来长嫂的身份上饶了你如何?”他笑得猖狂。
熟知陈月华冷笑:“痴心妄想!”
震天鞭伴随着砰砰砰的响声如一簇火焰般朝男子奔去,开满倒刺的软鞭与长刀相撞,擂台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呲啦声,红衣绿影交叠,两人打得如火如荼,陈月华反应速度不及男子迅疾,几个回合下来手臂又挨了两刀。
王氏这下可真坐不住了,心焦的眼神止不住往台下的秦牧瞟去,然而对方不知道在跟飞鸾聊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陈郎,可该如何是好?”她惶惶看向陈梁。
男人脸上再也挂不住半分笑意,尽可能冷静说:“再等等。”
“等什么等,再等可就要把月华送进狼窝了。”王氏又气又急,打算悄悄下场让人给秦牧传话,不想这念头刚起,坐在场下看戏的陈音音忽然在喝了一盏茶后晕厥过去。
“二公子!”
“二公子!”
平子和安子的惊呼声仿若两盆冷水将场内的氛围泼下去几度,看擂台打架到一半的人均不由自主朝这边伸来脑袋,便瞧见县令家那位瓷娃娃一样的小少爷晕倒于交椅之中。
“二公子,醒醒!”平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安子赶紧从一角跑上擂台,王氏可比他要急,当娘的泪水啪嗒一下就涌了出来,不等陈梁表态,人就已经从后方绕下去了。
陈梁却坐在太师椅中没动,关心则乱,王氏没瞧见陈音音的小动作,他可一眼就看清楚了,当即勾了下嘴角,招来一名仆从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那人连连点头,匆匆跑出了招贤阁。
苏酥给张景辰科普完修炼的冷知识后,发现对方对生意的事情似乎并不怎么上心,这场谈判全程充斥着一种吊诡又透着怪异轻松的氛围,这个人如何远处湖面上腾起的雾霭般叫人寻摸不清。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你在跟仙风道骨的圣人谈论庸俗的黄白之物,还要硬拉着他一起跟你数钱,把圣人拉进世俗的孽坑中。
苏酥最后只能将这种反常感归结于打开谈判的方式不对,但万幸事情还是如愿办妥了,大部分收益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中,只等回头找张岩交接事宜,便可筹划开干。
苏酥仿佛看到一座用金子打造成的宫殿在朝她招手,却没注意到对面张景辰眼里闪过的审度。
两人在家仆领路下出了府邸,从张岩那抢来的舆车还等在原地,就要抬脚上去,远处急急跑来一名小厮。
那人大叫着:“墨公子!”
苏酥才搭上车辕的手一滞,巴图尔也望了过去。
小厮没喘几口气就着急说:“墨公子,二公子出事了,昏迷不醒,大人让我来请您去看看。”
陈音音昏迷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小厮说着就要拉人跑,却被苏酥拦住,“先上舆车再说。”
“也对,瞧我急得咋把这给忘了。”小厮猛拍一下脑门,爬上去坐在巴图尔旁边。
招贤阁的擂台上比武还在继续,再一回合之后,陈月华摔在地上,嘴角挂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对面的绿衣男子要稍好一些,只是衣衫破损了几条长缝。
“女公子还不认输?”他提刀前挪,步步相逼,伏在擂台上的陈月华突然撑起双臂、手握成拳,起身反手就是一鞭金龙探海。
破空声擦过耳际,男子以刀相接,又极快将鞭绳卷于其上,振臂翻身间连带着陈月华被迫凌空旋起。
“砰!”
又是一声闷响,陈月华重重摔在擂台一角。
一大口鲜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