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禧觉得季昀松说得很有道理,叹道:“看来只能看着他继续得意了。”
季昀松诡秘的一笑,“其实也不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
云禧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打断他的胳膊?不成不成。”她摇了摇头,“他接个骨还不容易?”
季昀松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若骨折,至少要休息一个多月,太医院能人不少,有野心的也不是没有。”
云禧不大喜欢暴力手段,但她也深知,以他们的地位若想通过政治手段对付一个树大根深的御医,成功率几乎为零。
她思虑良久,说道:“看看他有没有下一步举动吧,小果子先慢慢查着。”
季昀松笑了,“好,我听你的。”
……
五个男子离开枯荣堂,赶着骡车回到南街,进了一家小茶楼。
瘸腿男道:“大哥,这女大夫不好糊弄,看来这笔钱咱赚不上了。”
匕首男依旧把玩着匕首,“草,何止不好糊弄,人家有背景,那小崽子绝对不简单。”
瘸腿男点点头,“就算了吧,赚钱的机会多的是,没必要得罪权贵。”
匕首男指指他的腿,“钱倒无所谓,只可惜你这条腿。”
瘸腿男一摆手:“一个女大夫而已,她要是能治,我这腿早好了。想骗我二百两银子,也得看看她三爷的荷包里有没有。还发毒誓,我发她一个大爷!”
匕首男道:“我觉得有几分真,毕竟孟举人已经好了。此女有功夫在身,江湖人还是有点本领的。我觉得她大概是知道点儿什么,所以才狮子大开口,等这件事过了,你再单独找她一趟。”
“哟,这就怂了啊。”一个瘦小Jing干的男子从旁边拎了把椅子,在匕首男旁边坐下了。
瘸腿男道:“不是怂,人家诊金就要二百两,你他娘总共才给一百两。”
瘦小男子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一去就是五个,你他娘的是要治腿,还是要打架啊,动动脑子啊,兄弟们!”
“你懂个屁,别当咱们爷们儿是傻的,赶紧滚犊子,你这活儿咱接不了。”匕首男把银票拍在桌子上,“滚滚滚,别打扰大爷喝茶的兴致。”
“你……”瘦小男子本想发火,又顿住了,一把抓过银票,然后丢下一小块银子,“就这么着吧,这茶兄弟请了,哥儿几个喝着,先走一步了。”
瘦小男子出了茶楼,坐上马车,在南城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没人跟上来,才往西城去了。
秋硕街德义堂后院。
瘦小男子跳下马车,进了账房,说道:“老王不成啊,那女大夫不上道,肯定猜到什么了。”
老王放下毛笔,“年纪轻轻医术高超,脑袋肯定不笨。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在静宁街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
“唉……”瘦小男子道,“谁说不是呢?不然就劝劝东家,算了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确定了是她又能怎样,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老王看了看门外,“某人下次会试必中,一旦他得意了,倒霉的就是咱们。你看着吧,东家不会善罢甘休的,端看他接下来对付谁。”
第78章 阳谋
傍晚时分, 老王进了周梓安的外书房——平平无奇的倒座房,平平无奇的黄榉木家私,书案是摆着看似平平无奇的文房四宝。
但老王知道, 光那只端砚就价值千金了——那是他亲手从古董行里淘来的珍品, 却也只是被放在了这里。
“老王, 过来坐。”周梓安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这是太后娘娘赏下的, 你也尝尝。”
“诶哟,小人来得正是时候,可有口福咯。”老王双手接过杯子, 在周梓安下首坐了半个屁股。
周梓安品了一口,露出一个不过尔尔的表情, 问道:“怎么样,她给那人治了吗?”
老王道:“没治,估计有所警觉了。”
周梓安皱了皱眉,“看来孟子义说了什么啊。”
老王心道,你家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怎地,就像你很少在德义堂出面, 大家一样知道德义堂与你有关嘛。
不是周梓安没有自知之明,而是这种事就像桃色事件一样——当事人永远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 其实早已人尽皆知了。
大家不过是不较真, 所以没有证据罢了。
但话不能那么说, 老王认真斟酌了一下, “大人, 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少, 就算孟子义什么都不说, 云大夫也能听到一二, 依小人愚见,还是想办法对付孟子义吧。”
“嗯……”周梓安沉yin着,他当然也考虑过这些,也知道云禧不好对付,孟子义容易些。
但他找人去探云禧的底,也不单单是证实她和孟子义的关系,还想看看云禧有没有特殊的手法。
要知道,把长歪的骨头打折很容易,但能恰好在原来的断口上再断有点难。
他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你这几日在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