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给的书啊……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夫人收拾了一整个箱笼让我带给主子的。”
“你这怎么也能不知道呢?!你不是日日跟着他么!”
那谁说不是呢,可是——
“席公子说得对,但扛不住主子给每本都包了书皮啊!”
啥子?
这般见不得人,怕不是这两口子的乐趣吧?席辞哎噫了一声,突然就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席公子怎么了?”
“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哪……”
怎么就扯上这一层了?行风迷茫地瞧着面前人一脸压抑不住的窃窃,不可言说又蠢蠢欲动的模样,努力想从那双写着求我呀求我我告诉你的眼中抠出点什么来,可最后护卫的忠心终于战胜了情感,行风复又板着脸回门口守着。
给书包个壳子,这有什么不对吗?
主子一直都爱惜书的呀!
那夫人给的书,可不得更爱惜么?
对呀,没错啊!席公子又想什么脏东西呢?席公子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全然不知自己的书已经被烙上了脏东西三个字的某晚,历经引逗喜鹊无果之后,终于领着两个丫头往外走去。
管家多时没见夫人出院子了,听着小厮传话赶紧也领着几个人跟上夫人,毕竟夫人现在眼睛上又覆了绫缎,瞧着就怪叫人不放心的,加上主子交代过多次,可不能叫夫人摔了。
洒扫的小厮丫头瞧见那一行人,也不晓得他们往天上找什么,好奇心重的便也跟了上去。
一时间,找喜鹊窝的队伍便就浩浩荡荡了起来。
行迟回府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般壮观的景象。
为首的那个粉裳人正撅着嘴巴对着空中咕咕咕地小声喝着,引得他不自觉也跟着抬头瞧了一眼空荡荡的天际。
众人瞧见来人,纷纷收了脖子行了礼,管家要说话,被行迟伸手挡了,这才领了后头人都出去。
听她吆了半晌,也不见什么动静,行迟没忍住,终于问了一声:“夫人这是找什么?”
“喜鹊啊!”苏林晚侧着耳朵听着,“怪事了,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没声音了?”
“喜鹊?”行迟回忆了一下。
“昂!”答完苏林晚才反应过来正在说话的人是谁.,回了身子道,“你今日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嗯,今日无事。”
“你这宅子里应该是有喜鹊窝的,方才都往这边飞的来着,可突然又没声了,可见这窝就在附近。”苏林晚往他那边走了几步,复道,“我都叫它们许久了,也没个回应。”
“你叫喜鹊?怎么叫的?”不会吧?
“对呀!”苏林晚又撅起嘴,咕咕咕地又吆了一声。
“……”
“怎么了?”
“喜鹊它是这么叫的么?”
“不是么?”
“夫人叫的,不是鸽子么?”
“都是鸟,分什么彼此?”苏林晚顿觉自己被质疑了,正色道,“人说话还分地域呢,鸟语就不带有个方言了?”
是吗?
“喳——喳——喳——”
突然,空中划过几道鸟鸣。
苏林晚面色一喜,又咕了几声,也不知怎么的,那喜鹊竟然也跟着又叫了几声。
登时,行迟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妙起来。
“你看!”苏林晚献宝一般仰头,拿手一指,“这不是回我了么!它们肯定听得懂!”
憨得厉害,行迟好笑,嗯了一声:“不过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你听它们现在叫得有些急促,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方言鸟语叫它们误会了?”行迟的声音淡淡,显得一本正经,“你以为是在打招呼,可它们如果理解成你在挑衅呢?”
这话从姑爷口中出来,着实稀奇,稀奇中还透着点无以名状的道理,直待轻羽轻墨瞧见姑爷面上浅浅的笑,才复明白过来。
这是在逗夫人的吧?
两个丫头互相扯了扯,纷纷识相地矮了身告退,撤出了院子。
苏林晚不察,还没有从方才行迟那大胆的猜测带来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下一瞬,就觉楞住的指尖触上了一片衣角,行迟:“当然,也可能它们是急着想要引你去做客,不如去探探。”
“真的?”将信将疑,苏林晚拽着他递来的袖子跟着上前。
约莫百步,行迟停下脚步,书房院墙内笔直的树干上,两个黑黢黢的圆点,正是高处的鸟窝:“到了。”
“哎?到哪里了?”
“到喜鹊家了。”将她的手指轻轻按在树干上,行迟偏头瞧她,“等再过些时候,它们该要重新衔枝架巢了,到时候,应是还热闹些。”
苏林晚新奇地摸了摸,感叹道:“原来那日席辞说的是真的,喜鹊窝还当真是在你书房这边呢!”她是记得路的,这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