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林晚是想反对的,可是——这个逻辑似乎有些无懈可击。
对呀,她是个瞎子啊,他就算是在眼面前荡过去,又如何呢?
退一万步说,他们还是夫妻呢!
行迟披了件还未沾shi的外衫出来,瞧见的就是愣神的人,还有倒在一边的凳子,看来方才的声音不是他错觉,应是她撞上。
“你受伤没?”
“什么?”苏林晚茫然,木讷地摇摇头,“没有啊,我为什么会受伤?”
没有么?行迟复又瞧了瞧她抱紧的胳膊,确定不是疼的,这才伸了手去,将自己的衣服拿起来。
苏林晚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动作。
他现在肯定是什么都没穿的,那她如果直接躺下去背对着他,似乎就可以避免相对,但是不是有点不好,显得好像她多羞涩一样,不行,输人不能输阵。
那就这么坐着吗?也不对,这样显得她巴巴等着他似的,这多叫那一丝不挂的人不好意思,行迟毕竟是一庄之主,他要是一害羞不敢拿衣裳了怎么办?
正想着,有皂角的香气铺开,是他过来了!
苏林晚正襟危坐了些。
行迟只觉这人平时便是坐在椅子上,也没有现在这份持重。
伸手抽了抽,没抽动。
又用了些力气,仍旧没动。
微微抬眼看上,行迟唤了一声:“夫人?”
“拿了没,拿了赶紧穿!”
“夫人压住在下的衣裳了。”
“……”
猛地往后让了一道,然而力道太大,属实没能坐稳,便就往后倒去。
“哎哎哎哎哎!”
苏林晚空手划拉了几道,啥也没够到。
床上一沉,后脑勺似是被人托起,有淡淡的水汽笼上,鼻尖落了一点凉。
这一回,苏林晚揪到东西了,却是行迟的衣襟。
随着那鼻尖的一滴凉意,而后有shi发垂上她脖间。
这是……她被他捞住了?
男人松了手,将她扶起来坐稳:“小心点。”
接着,气息退去,脚步声复又往屏风后去。
苏林晚脑子糊了片刻,终于在仅剩的一丝清明中,反应过来。
这厮!他明明穿了衣服!
做什么不说明白!搞得她都不敢伸手抓,不然怎么会往后跌?
就生怕这一抓抓不到衣袖,而是碰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
太过分了!
你.好好穿着衣裳你问什么是不是真瞎干什么!
有本事你别穿呀!
你是不是瞧不起瞎子?
这也太不信任瞎子了!
苏林晚想到了这一层之后,遂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呼……冷静。
已经很晚了,行迟终于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床上人已经躺到了最里头,被子裹得紧紧的,倒是留了很大的一片出来。
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这是大婚之后,第一次歇在她房中。
不同于大婚那一日,此时那背对着他的女子,睡得很不安稳,气息都是乱的。
也是,不过是穿个衣裳擦个头发的功夫,她总不至于睡着。
将烛火吹灭了,行迟缓步过去。
仅有的一床盖被在她身上,卷得过分瓷实,他也不好管她要,便就沉默躺了下去。
边上的气息明显又是一滞。
行迟心下好笑,不知可是药效上来,倒是当真有了些睡意。
“睡吧。”他慢慢闭上眼,“放心,我不碰你。”
“我已经睡了!”
“……嗯。”
苏林晚觉得自己这张嘴,它就是太快了!果然是老天爷拿去了她的眼睛,心中亏欠,愣是还给了她一张利索的嘴皮子。
可惜了,她现在有些不那么想要这偿还。
不过行迟好像当真是困极了,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嗯之后,便就没了声响。
果然,还是醉了的吧?
不然不会睡得这么快。
也或许是——装睡?
苏林晚缩头缩脑地待在被子卷得麻花里许久,直到身侧的呼吸声浅沉。
将被子扒开一些,她舒了口气,终于敢慢慢转过身来。
“行迟?”
没有回应,苏林晚将被子都松开,复又唤了一声:“行迟你睡着了吗?”
回答她的,却是突然急促的呼吸。
漫天大雪,冗杂的脚步声、马蹄声,和着猎猎风声,全数冲乱了车队。
紧接着,有戎装的男人提刀掀开了车帘。
“小公子要去哪里?在下来送送你。”
“不……不必了!”
“公子怕什么?”男人陡然伸手一掳,车内小小的人便就被提了起来,“公子不愿意,那在下也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