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压到了墙角:“学会声东击西了?”
这一晚上,才过了多久,两人把兵法全都用上了。
“不是。”
她纤细的手指从被角伸出,指了指窗外,说道:“下雪了。”
女孩拱着毛茸茸的脑袋:“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场雪。
男人耐心地笑了笑,垂眸吻下她的额头,上面柔柔的碎发被沁出的薄汗黏了几缕,她的眉眼,既英气,又柔韧,他也落了吻。
接着,是她秀挺的鼻尖,然后是脸颊,因为白皙,所以此刻显得愈加扑红,最后是嘴唇,粉玫瑰被染成了红玫瑰。
许凌霄觉得程少微是被带回了点人性,这种蜻蜓点水的力道,他竟然还会做了。
看着她怔怔的眼睛,男人将她抱得更紧,许凌霄低yin了声,锤子,哪里有人性了,全都是兽性。
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滚出去。
“凌霄。”
“哼。”
“新婚快乐。”
她浑身僵了僵。
新婚……快乐?
原来,这样子,就是结婚吗?
那还能离吗?
她正想问,就听他又道了句:“别再跟我玩兵法了,现在,我跟你在一个阵营里,你要想的不是跟我对抗,是配合,我配合你,好吗?”
“谁要你配合!”
“那你配合我。”
“不要。”
她倔强地扭头,却让程少微掰了回来:“下雪了,你想做什么?”
许凌霄还真想了想:“打雪仗?”
他笑着看她:“刚才还没打够?”
“那……堆雪人?”
”堆雪人,那要怎么堆?”
他低声问了句。
“先用雪滚一个大球,再滚一个小球,然后,把小球堆在大球上面。”
她话音一落,程少微忽然扶着她的腰转身,这下,他靠坐在墙边,看着她兔子般惊诧的眼睛:“好,现在,小球放在大球上面了。”
“你!”
她一生气,浑身就紧绷,一紧绷,程少微就疼她都来不及了。
男人修长的指尖绕着她的长发,耐心问:“雪在哪里?”
许凌霄觉得他是个智障,指着窗外:“在下面啊!”
忽然,他低声笑了笑:“嗯,在下面,懂了吗?”
许凌霄愣了愣,就看到他柔软的唇畔倾了下来,月光透过薄纱,映得他轮廓半明半暗,狭长的眼睑如雪松,悬着一层寒意。
她指尖不由覆了上去,扫了扫,原来,是月光,她还恍惚以为,是眉间的雪意。
“凌霄,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的声音,是许凌霄此前从未听过的音调,惹得她也不好大声说话,“去哪里?”
他舌尖勾了下她的耳垂,呵了声热气:“你去了,就会知道了。”
男人变得粗粝的声音压下,许凌霄就再也没有机会反问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城市都覆盖在一片晶莹的梦幻中。
原本灰扑扑的世界,因为它的到来,而变得温柔了许多,下雪天,总是温暖的。
尖锐的棱角,没有被磨平,而是被更细腻的雪所包裹,看起来柔和而心动,最后,碰到了一点热,就化开了,化在指尖,掌心,肩头,眉眼间,只要有温热的地方,雪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包裹住身体。
漫长的雪夜过后,又是一个清晨,但这一日,却不再是短暂而寒冷的清晨。
有什么东西悄悄化开了。
许凌霄裹着围巾,到了研究院的行政楼,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下属在理论室等她,笑道:“难得,主任也有八点才到的时候。”
虽然是临近过年,但研究院里的科研人员基本都在岗,尤其是眼下要跟苏国进行资料交接,为此研究院还专门成立了理论室,这是核心部门中的核心,由许凌霄担任部门主任。
以往她不管加班到几点,第二天七点半都准时到达,时间观念严谨至极,但今天,她已经在心里把程少微骂了百八十遍,头疼,结婚影响她事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拧开门锁后,许凌霄板着脸,道:“有什么问题?”
来理论室的人,基本都是问苏国导弹材料问题的。
于是下属把手里的一份俄文图纸递给了她,却见许凌霄直接坐到椅子上开始看了起来,遂关心道:“主任,您把围巾大衣脱了,我给您挂上。”
听到这话,许凌霄顿时炸毛了,冷声道:“不用。”
下属顿时紧张地闭了嘴,就这眼观鼻鼻关心地,没一会儿,就见许凌霄站起身,要往资料柜走去,自己就跟在几步远,毕竟是保密材料,他也不敢走近。
就在许凌霄打开柜子,掩住了旁边视线的时候,办公室里忽然走进了一道修长暗影,下属回头望去,就看到程总师一身黑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