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儿声,别叫人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你当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吗?大家私底下都在传!”
“传什么呀?”
“公主……其实有两个儿子!”
“什么?”
“这些小孩儿的衣裳一半是小侯爷的,一半是另一个小公子的,只可惜那个孩子命不好,出生不足月便早夭了!你说,咱们洗晒小侯爷的衣裳倒还罢了,洗那个孩子的干嘛?大过年的洗死人衣裳,多晦气呀!”
昭都小侯爷活着回来的事,京城已经传开了。
而有关萧庆的身份,虽尚未传到外头,可关上门来的这些下人,多少在她与玉瑾整理衣物时听了些去。
小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扭头去看信阳公主,果然,公主的脸上一片冰冷。
那两个丫鬟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冰冷视线,怔怔地回过头来,见到信阳公主,二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信阳公主快步走过去。
小丫鬟吓坏了:“公主!您慢点儿啊!”
信阳公主来到二人身前,厉喝道:“起来!你把我儿子的衣裳弄脏了!”
方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丫鬟手里正巧拿着一件萧庆出生时穿过的小衣裳。
丫鬟抖抖索索地将脏掉的衣裳递给信阳公主。
信阳公主看着儿子脏兮兮的衣裳,不知怎的,一阵悲从心来。
“公主!”
玉瑾去采买回来了,她听说信阳公主去了花房,忙过来瞧瞧。
哪知看见这一幕。
她没立刻问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丫鬟犯了什么事,而是直接吩咐小丫鬟道:“先把她们两个带下去,我稍后来处置!”
“是!”小丫鬟将手中的伞收好递给玉瑾。
玉瑾拿过油纸伞,对情绪濒临崩溃的信阳公主轻声道:“公主,净空来看你了。”
小净空回京城后经常过来探望信阳公主,玉瑾方才在门口碰到了他。
信阳公主很喜欢净空,听到他过来,她从极端情绪里抽离,将脏掉的衣裳亲手拿回了屋。
小净空在国子监上了一个月的学,又白回从前的样子了,等过了这个除夕,他就满六岁了。
不过看上去还是五岁的样子,真是愁死他了。
信阳公主让人煮了一碗羊nai给他,放了蜂蜜与红豆,十分可口。
小净空大快朵颐地喝完,坐在凳子上陪信阳公主说话。
“公主,你今天气色不错,真是越来越美丽了呢!”
信阳公主被他逗笑:“是吗?”
“当然了,而且。”小净空上上下下打量了信阳公主一番,张了张嘴,说道,“也变得更可爱了呢。”
信阳公主戳穿他:“你明明不是打算这么说的。”
“啊。”小净空抬起两只小手,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这也被你看出来啦……好嘛,是娇娇让我这么说的!”
“娇娇回来了吗?”信阳公主问。
小净空摇摇头,认真道:“没有,娇娇从前说的!娇娇说,不能说女孩子胖,女孩子胖,都是可爱到膨胀!”
“噗——”一旁的玉瑾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想说公主胖了就直说呗。
不过,公主可不是胖了。
“你今天在国子监学了什么?”信阳公主没再继续以上话题,改为问他的功课。
“今天学的是《孝经》。”小净空将课上的内容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又用自己的话释义了一遍。
信阳公主点点头,全都是对的。
她摸了摸他小脑袋:“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净空眼珠滴溜溜一转:“那是我聪明还是姐夫聪明?”
信阳公主被他逗笑了:“都聪明。”
小净空苦大仇深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坏姐夫和他都聪明?
明明坏姐夫总是考最后一名。
其实他能问这个问题,潜意识里已经承认坏姐夫很聪明了,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已。
他挺直小身板儿说道:“我会比姐夫更早考上状元的!”
此时的小净空并不知道的是,他的确比坏姐夫更早高中状元,却并不是文状元。
“净空!要去射箭啦!”
门外传来许粥粥的声音。
“哎呀!忘了和他们约好去射箭了!”小净空从凳子上蹦下来,对着信阳公主礼貌地作了个揖,“公主,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信阳公主目光温和地点点头,让玉瑾将小净空送上马车。
玉瑾回来时,信阳公主正在整理那件被丫鬟弄脏的小衣裳。
“净空和阿珩小时候真像。”所以看见净空,就像是看见了半个小时候的阿珩,让信阳公主很是怀念。
玉瑾笑了笑:“可不是吗?都聪明,都喜欢拿第一,还都闷着调皮。”
萧珩小时候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