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解行舟抱拳。
公孙羽道:“明日一早,你给我带上两万兵力,踏平鬼山!”
解行舟愕然。
出动两万人……对付三百人,这是杀鸡用牛刀啊。
可转念一想,他又能理解大将军的决定。
老神将死在了鬼山,令晋军元气大伤,十多年不敢与燕国开战。
鬼山对于大将军来说本就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地方,他恨不能将鬼山夷为平地。
他是在泄愤!
用鬼山的草木、鬼山的生灵、鬼山的兵力……祭奠老将军的亡魂!
公孙羽语气平静,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给本将军杀干净一点,一只兔子也别留下。”
解行舟单膝跪地,一拳撑在地上:“属下领命!”
……
曲阳。
上官燕在军营等了一整天也不见顾娇回来,她在顾娇的营帐里踱来踱去。
环儿坐在一旁,单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一个小鸡啄米磕到了桌子上。
她慌忙站起身:“奴、奴婢错了……”
“你再去门口看看。”上官燕说。
“是!”环儿挑开帘子去了军营的大门口,朝官道上仔细张望了半晌,不见半个人影。
她回营帐复命:“萧大人没有回来。”
“还没回吗?一天一夜了。”上官燕捂住心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里总有点不安。”
环儿宽慰道:“萧大人那么机灵,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大人!”
营帐外忽然传来胡师爷的请安声。
是娇娇回来了!
不等环儿去打帘子,上官燕自己走过去将帘子掀开,结果却只看见了一脸欠抽的宣平侯。
宣平侯是路过。
营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萧统帅的亲生父亲了,因此也尊敬地称呼他一声萧大人。
上官燕的脸黑了下来:“怎么又是你?”
宣平侯:“我路过,这也能怪我?”
上官燕不理他了。
她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也不会对着一个男人使小性子。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想本侯的儿子了?”
娇娇是你儿子吗?
上官燕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顾娇的营帐。
宣平侯无奈地摸了摸鼻梁。
女人真是难懂。
他摇摇头也回了自己营帐。
边走,边嘀咕:“姓唐的把本侯儿子拐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在军营没什么乐子,加上明日一早要去攻打梁军,为养Jing蓄锐,宣平侯早早地歇下了。
他睡到半夜时,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一个清瘦的少年,有着一张与阿珩分外相似的脸,却又并不是阿珩的脸。
他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来。
不知怎的,他认出了那是他与秦风晚的儿子。
他心头一喜,快步朝对方走去:“儿子!”
可就在他快要伸手碰到对方的一霎,黑暗中倏然窜出一柄长剑,自背后一剑刺穿了他儿子的胸口。
轰隆隆——
天空炸响惊雷!
宣平侯虎躯一震,自噩梦中惊醒。
他衣衫黏腻,显然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做了这个梦?
还没见到儿子,儿子就被人给——
滚犊子!
他儿子好好儿的。
等他打完仗,就带着萧庆回去见他娘。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秦风晚惊讶到失态的样子,相信不久就能见到了。
这个儿子一定特别乖。
……
鬼山。
夜已深,忙碌了一整天的村民与鬼兵们全都回了自己屋,热闹的小村落陷入了一片宁静。
曲阳城风雨惊雷,蒲城却夜色独好。
顾娇躺在上官庆为她安排的小茅屋里,仰头从窗户望向星空:“明日又是秋高气爽的一天呢。”
唐岳山躺在小茅屋的另一间屋子里,鼾声如雷。
黑风王没有趴下来歇息,它带着另一匹黑风骑静静地守在小茅屋外,闭目小憩。
顾娇听着山间吹来的风声,欣赏着无边月色,内心也感到了祥和。
“老大,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她对窗外的黑风王说。
黑风王打了个呼呼回应她。
然后它又打了个呼呼,示意顾娇该睡觉了。
见顾娇还睁着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它索性将头伸进窗子,直接将月光与夜色给挡死了。
顾娇:“……”
好嘛。
我睡就是了。
顾娇翻了个身,在黑风王的守护下,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大人……”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