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桁就一拳打向了他们的脑袋,“都发什么愣,还不快回。她可比你们嫂子重要多了!”
“……这么个文化人。我都以为是我们嫂子。”庞曜灵小声嘟囔。
谢珏只道:“哥哥的决定,自有哥哥的用意。弟弟自会全力支持。但三军,永远等着将军回归。”
***
而正在这时,在对面的秦楼楚馆,二楼有一位身穿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的姑娘开始弹琵琶。因为琵琶声音太过美妙,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许是运河对面都能听见。
只是曲调却是哀怨的。
几位身穿官袍的官老爷正在包厢里戏谑的喝酒,不是对姑娘所弹的琵琶曲点评,而是对姑娘的纤弱身材、出色容貌评头论足。
这时一位官老爷不老实,隔着帘子就预对帘子里的姑娘伸出手。
“小美人儿!”
“啊……”那姑娘惊慌失措间扔了琵琶,琵琶曲子骤然中断。就连路上的行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侧目,敢怒不敢言。
——能包下这红楼的头等包厢,谁知道身份是否深不可测呢?
顿时这边的庞曜灵、谢珏都齐齐的往对面看过去,皱了皱眉。顾予桁眉心懒洋洋的,
谢珏脸上浮现怒意,“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许是收到了惊吓,只见那弹琵琶的玲珑姑娘竟径直丢掉了琴,从二楼的高楼中含泪飞跑而下,老鸨震怒:“小蹄子!你又在做什么!”
那姑娘跑到门口,却被一位官老爷捉住,“美人想跑哪儿去?你可知老爷我花了多少银子?!”
“你们骗子!”那姑娘哭诉,“妈妈,你买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是一个落魄家族的,还以为自己多矜贵。”老鸨冷笑,“既做了这一行当,就不要又当ji又立贞节牌坊!”
美人只能垂泪涟涟,十分可怜。
行人纷纷避开而不敢多看,谢珏正准备上前去时,却见顾予桁已经大步上前,一掌震退了还预捉住美人的官老爷。另一只手将美人安全的带离了此处。
众人皆惊。
老鸨讶然喊住道:“您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你带走的是谁看上的人!”
顾予桁眼角眉梢懒洋洋的,无端看过去时,有一种撩人的风情。“爷路见不平,管你是谁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寒意。
老鸨差点气吐血。
顾瑾棠无端就想到,难怪前一世玲珑姑娘愿意跟随着二哥出生入死,就算是后来顾家落魄,玲珑姑娘还自请照顾二哥儿。可惜二哥从头至尾从未动心。
她就猜想,这和二哥天生撩人肯定是分不开的。
那几个官老爷更是气得不轻。
“你完了!”官老爷跺脚,对随从道:“给我查!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人群里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不正是顾家……二少爷吗?”
“就是那个掌管巡防营,之前在料罗之战中大获全胜的继威将军吗?”他们惊讶了。差点跪下,顶礼膜拜。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此处,他们早就听说过继威将军威名,却没想到顾家二少爷竟也会流连在这些秦楼楚馆之地。
天下军权有一半在顾家,而当属大少爷、二少爷两位天之骄子最是卓绝。
而玲珑姑娘此时看二哥的眼神已经添了几分柔情似水。蒲柳一般的身姿半跪,怯怯道:“小女见过将军。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顾予桁漫不经心的松了手,道:“起罢。”举手之劳罢了。
人群中却炸开了。他们百姓谁都听说了那场战役有多苦!栈道被毁,三军断粮,顾将军却拼命带着残部,救下了几城的人!
而人群里已经接连有人下跪,本朝崇尚习武从军,对征战沙场的战神有天然的崇拜。
顾予桁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而顾瑾棠跟着走出去,谁知官道上有匹烈马不当心,横冲直撞。顾瑾棠为避开烈马,脚踝不小心崴了。
顾予桁眉眼一冷,当即在众目睽睽疾步过来,扶住了妹妹。他俯下身去,刚刚那些漫不经心的桀骜全部消失了。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唏嘘。
尤其是庞曜灵那几个顾予桁的军中属下,都张大了嘴,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顾予桁。
只见那姑娘戴着帷帽,而顾将军明显担心她崴了脚,正半跪下身小心翼翼举起妹妹的脚腕查看。
顾予桁低低的问:“怎么样了?”
顾瑾棠倒吸口凉气,就道:“二哥,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脸红啊。”
顾予桁低低轻笑一声,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为了我妹,你看二哥,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说罢他就真的捧起来脚踝,只看棠姐儿玉白.Jing致的脚踝上出现了一抹红痕。
顾予桁眸子里随即闪过一丝危险。
“……那位姑娘是谁啊?”
“我好羡慕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