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棠眸光一闪,吩咐道;“准备下十两银子,我们去见见玉屏。”
云枝微讶,“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了。”
顾瑾棠弯唇,柔声道:“……走吧!只是试探玉屏罢了。”
玉屏就关押在永安院的西次间里,身着绿闪红缎子对襟衫儿,双手反绑着,一见到顾瑾棠就流下了恐惧的眼泪。
她定睛凝神看了看,后院人人都在传的五小姐果然是冰肌玉骨,几位少爷主子手心里的娇娇。五小姐头上戴着步摇流苏凤冠,雕刻的金凤鸟栩栩如生,更是晃了人的眼睛。
“今日你污蔑我说,我指使你将诅咒老太太的布偶埋在大小姐院子里,以此污蔑大姐姐。还说我要挟你的父亲,来指使你。”顾瑾棠坐在杌子上,淡淡的道:“可我并不认识你,你何故这样泼我脏水?”
玉屏吓得脸色灰白:“奴婢……听不懂五小姐在说什么!”
顾瑾棠上前捏了玉屏的下颌,“你不是想要钱吗。玉屏,告诉我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我便将你想要的给你。”
她说完云枝就上前,将十两银子送到了玉屏跟前。
却见玉屏整个人还是被恐惧包围着!她连看都没看那银子一眼!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顾瑾棠眉心轻轻的一挑,看样子是不想要钱啊。
玉屏只觉得五小姐的掌心柔若无骨,般肤如凝脂,还浸着一股少女的香味。但落在她的脸上,温度却是极为冷冰冰的。
“你不想要银子?”顾瑾棠问:“那你图什么,难道是有人威胁你了?”
她和玉屏无冤无仇,大姐姐身边一个丫鬟,根本犯不着来故意构陷她。顾瑾棠柔柔道:“那就是有人威胁你了。你是有什么把柄?”
玉屏只是发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爹呢?”顾瑾棠又轻轻柔柔的问道。
顾瑾棠原本也只是为了试探,谁知提及这个玉屏真的全身抖起来。眼帘垂下,贝齿咬着唇瓣低低的发抖。
看来是正好戳中了玉屏的痛处,顾瑾棠就淡淡道:“若是我找不着你爹,你爹又真的被人威胁,那就谁都不能救你爹了。”
玉屏再也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掉眼泪。顾瑾棠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暂时冷着她,就说:“我们走吧。”
从关押玉屏的西次间出来,云枝拧眉:“……没想到这玉屏是个嘴硬的。”
顾瑾棠弯弯唇,“是啊。不过排除了玉屏不想要银子,那就只有可能背后的人拿捏着玉屏的把柄,叫她不敢不屈服了……”
她转向云枝道:“你先去查问玉屏的身世,还有她周遭的人际关系,越细越好。”
云枝点点头。
她又让云枝拿着银子同样前去试探绿萍和玄冥道长。谁知他们的口风一个比一个紧,打死都不说,也没有人敢收下这银两。
顾瑾棠也不急,时间耗得久了,背后的人越慌张,便早晚会路露出马脚。
云枝打听完就回来说:“玉屏与周遭的丫头们相处得都是好的,绿萍也是如此。平日里基本不会和人起什么龃龉。”
她们又会有什么把柄呢?
顾瑾棠听完后懒懒的倚在金丝楠木桌案上,云枝就去将白玉骨瓷麒麟双头香炉里的香换成了沉水香。一来小姐喜欢,二来可以醒脑提神。
顾瑾棠微阖着眼帘,就淡淡的道:“他们的家人呢?”
云枝眼眸一闪,“正是奴婢想要和小姐说的。”她让内间的丫鬟们都退下,这才道:“小姐,——玉屏和绿萍的家人都不见了。那玄冥道长早就出家了,现在家世也不可查。”
顾瑾棠点点头,才说:“我们后宅里信道教的人有哪些?”
云枝这下彻底沉思起来:“……不多,老太太,大夫人,房姨娘,奴婢以为再没了。”
顾瑾棠略略一沉yin,是的,道家讲究的是得道成仙,只有年纪稍大的才会信奉。
但眼下最重要的,玉屏的爹还有绿萍的家人被谁带走就是最大的疑点。只要找到她们的家人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回答永安院时,大哥顾予寒和二哥顾予桁已经在了。
“棠姐儿。”顾予桁一见到妹妹就激动的走了上前来。
顾瑾棠只咂嘴道:“二哥——我今日没功夫和你闲聊。”
顾予桁却逗着猫儿说:“二哥知道你在愁什么。”他低声道:“千骑北直隶都巡防营供二哥差遣。棠棠,你有什么要求,定要立即跟二哥说。”
顾予寒也道:“大哥会帮你解决。”什么事情他都会帮棠棠担着。
顾瑾棠身躯坐的僵直,笑了笑。她不是没有想过借助哥哥们的力量,但二哥掌管巡防营,大哥调动金鳞卫,这些都不是顾家家养的,隶属于兵部。
如果真的拿来调查私事,被什么御史给参一本,那她们顾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二哥向来都是桀骜不驯、行事随意的,顾家现在又如日中天,自然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不是。但顾瑾棠前